“無事。”衛青雲回頭張望下,想起出門時,似乎聽見耳後傳來言墨的聲音,想來是自己走得急,言墨沒跟上。
停了停,他仍是忍不住詢問:“你們主子,可還安好?”
夏竹想也不想,回:“安好,都安好。近幾日主子睡得香吃得好,勞煩大人惦念。隻是外邊露氣深重,衛大人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那就好。”衛青雲慌張垂下眼眸,欣長垂下的睫毛掩蓋了目中酸楚,從夏竹身上挪開,掃了一眼牆角幾枝瘦薄的桃枝,轉身原路返回。
蒙蒙月色之下,地上剪影,形隻單影。
夏竹攏了攏挂在身側的一隻食盒,目送了一段,便上前敲着偏門:“開開門,我是夏竹。”
“哎喲我的姑奶奶,你替主子出門買東西,出去了好一會兒,可總算回來。”門房的婆子喋喋不休抱怨。
夏竹從錢袋子裡摸出一吊銀錢,遞出:“别說出去。”
得了賞,婆子自是連連應下,滿口奉承。
回到拂月閣,夏竹放下食盒,從内裡取出一隻瓷盅:“奴婢一路緊趕慢趕,生怕被人瞧見主子嘴饞,鬧着要吃雪花酪。”
因楚長甯體虛,因而隻能偷摸背着母親偶爾一嘗,今兒室内炭盆燒得旺盛,叫人口幹舌燥,她便想起這道冬日冷食。
“這雪花酪,乃是取碎冰,調加蜂蜜,佐以酸梅汁、果酪,夏日最是解暑,冬日裡用着,别有一番風味。”楚長甯拿湯匙攪拌了下,送到唇邊,冷浸浸打了個戰,隻覺心口清潤的冷流淌過,不似剛才那般心煩意燥:“這時候要是再配些果子酒飲,那才叫好。剩下的,你們自個兒分去。”
夏竹送了一勺到嘴巴裡,突然想起衛青雲來:“縣主,方才奴婢回來時撞見衛大人,他一個人也不知何時來的,立在偏門那處,怪怪的。”
楚長甯一默,早些她便曉得衛青雲的父親及大伯因八皇子謀反之事被牽連,正關押在大理寺。
不僅衛家,南安王也被牽連,明眼人都看得出衛家與南安王未參與到謀反,否則事發後,不會束手就擒地等着官府上門拿人。
眼下皇帝龍體一日不如一日,政務全部交由程玄代為處理,大理寺不放人,背後定是有程玄授意。
知道背後人是誰,又能做什麼?
她幾乎可以猜到自己替衛家和南安王求情,程玄會是怎樣的反應?
直到翌日,楚長甯得知衛府定親一事。
“聽說,定的是衛夫人娘家一位庶出侄女兒,按理說,以衛大人現在的官位品級,嫡女也是高攀,隻是不知衛大人和衛夫人是如何想的。”春栀把從外邊聽來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說。
楚長甯微笑着聽,面上瞧不見半點異常。
她大約明白衛家着急忙慌給衛青雲定親,是為的何事?
午時過後,母親派人送來兩壇子果酒,說是太子殿下新得了些佳釀,特意送來一些。
長公主留下一部分,另外的,遣人送了來。
昨夜偶然提了一嘴果子酒,今兒程玄就命人送了來,未免巧合了些。
可院子裡的丫頭,都是她身邊可靠的人,想來應是趕巧。
冬至這日,盛行吃餃子。
幾乎掐着飯點,程玄來到公主府,擱前廳一坐,總不能自家不用飯食,跟着一塊兒喝西北風陪聊。
隻客氣問了一句,那厮半句客套也無,沒皮沒臉道:“六姑姑盛情,懷昭恭敬不如從命。”
長公主一啞,既是發出了邀請,這時候不好給人臉色瞧,況且他大權在握,雖說不刻意讨好,但也不能把關系弄僵。
見他暫時沒有積怨報複之心,于是長公主待人接物,也真切了兩分。
聞得有客人來家裡,來到前廳的楚長甯,瞥見程玄也在,并不意外。
席上,長公主随口一問:“不知可還合殿下口味?”
程玄回道:“公主府的廚子,比宮裡的禦廚也不差什麼,其實來盛京前,我不曉得原來冬至要吃餃子,我們那兒,不過冬至節。”
長公主沒想到自己随口一問,竟是戳到人痛處,面上兩分不自然,更多的是憐憫。
他本是出身富貴,卻流落在外,沒有家族培養,仍能憑自己的本事出人頭地,這樣身世坎坷的孩子,任誰見到都會動容。
再者,長公主聽女兒說起,太子好似曉得她們從前謀劃的那些,沒有怨怪,反而總是登門拜訪,時時親近,雖有時送來的禮不盡人意,可瞧着年歲不大,似乎沒有什麼壞心思。
他已是東宮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公主府無甚被圖謀,思來想去,一瞬,長公主竟是難得瞧他看順眼了些。
僅僅隻是沒那麼礙眼,一想到他圖謀的不是别的,是自家女兒,長公主心情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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