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乞求道:“你不要打我的頭,不要打我的要害,我得留着命養那兩個孩子,那兩個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啊,求求你,求求你……”
“我們已經離婚了,我不打你,打你我要坐牢的。”劉峥嵘的聲音自頭頂飄下來,讓人不寒而栗。
他不離婚,就是因為他認為不離婚打老婆,隻要不打死,不打殘廢,法律也不能拿他怎麼樣。過去,每一次家暴,他都是這麼叫嚣的:“你是我老婆,打你,受法律保護的!”
于是,他在喝醉了,賭輸了,沒錢了的時候就會回家來,如果白荷不開門,他就踢門,踢得整棟樓的鄰居都出來罵人;他會醉醺醺開着車沖撞物業的電子保安崗,讓白荷替他賠錢善後;他會不定時回家突擊查崗,看看白荷有沒有往家裡帶男人;他不管白荷在幹嘛,隻要他回家就必須扒她的衣服,然後奸笑着:“強暴你,受法律保護的!”
劉浪花就是這樣“受法律保護”出來的。
他将債主帶到家裡來,向着白荷逼債;他拿起菜刀追着白荷和孩子,口裡嚷着:“幫我去借錢!隻有你能幫我借錢了!你是我的老婆啊!隻有你能幫我了!”
他在家裡像個耀武揚威的暴君,隻要暴君下跪,白荷就必須屈從,他是暴君啊,暴君都是高高在上的,暴君一旦認錯了求助了,你——暴君的奴隸竟然敢不從?甚至要離婚!
“所以,你為什麼要離婚?”劉峥嵘的聲音突然提高了音調,白荷就像小貓一樣被他從地上提溜了起來,他扭曲的面孔離她這麼近,他幾乎要跳出來的眼珠子就在她眼前,那麼猙獰,那麼恐怖,像野獸貪婪又惡毒的眼睛。
“我求過你了,不要離婚,隻要你幫我借錢,我就能翻本,隻要我發财了,就能讓我的兒子變成太子,我的女兒變成公主,你這個賤人,居然讓我劉峥嵘的孩子變成乞丐!”
一巴掌蓋了下來,白荷又摔到牆角去,口腔裡頓時充斥着血腥的氣息。
“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害的我!我本來不想打你的,可是想起你跟我離婚,我就恨,恨不能打死你,我讓你去法院起訴,我讓你去法院起訴,你起訴一次又一次,你個賤人!”
伴着劉峥嵘的罵聲的是一頓拳打腳踢,“你以為你躲得了我嗎?你這不還是落在我手上了?我就打你了,警察能把我怎麼樣啊?關我幾個小時之後還不得乖乖把我放了?老子又不是沒被送進去關過!”
從前,劉峥嵘家暴時,白荷報過警,警察來了,看着家裡遍地狼藉,那個懷抱嬰兒的纖瘦的女人,一隻手緊緊拉着年幼的兒子……警察把劉峥嵘帶走了,再做和事佬,勸什麼“小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良心會痛。
白荷去警察局做筆錄時,一名警察無奈地說:“依照現有法律,最多也隻能關他八小時,你還是保護好你自己吧。”
保護好自己,隻有離婚一條路了。
劉峥嵘是不會和平分手的,隻能向法院起訴。離婚官司,循規蹈矩的慣例,第一次起訴,法院都是不會判離的,需得再折騰六個月,第二次起訴。
劉浪六歲,劉浪花兩周歲的時候,白荷終于和劉峥嵘離婚了。
時隔四年,未再見過劉峥嵘的面,母子三人過的是粗茶淡飯,卻其樂融融的太平日子,至少不必擔心睡到三更半夜,自家的門會被劉峥嵘突然踢開,睡夢中會被劉峥嵘突然撈起來打。
然而今天,真是個倒黴透了的日子……
白荷隻希望能像過去那樣,她受一頓皮肉之苦,他就累了,撇下她外出鬼混去。
然而,這一次劉峥嵘卻鐵了心,仿佛要将她打死。
他揪起她的頭發,将她的腦袋往牆面上砸去,嘴裡吼叫着:“你以為離婚了,你就可以擺脫我了嗎?你就是死也擺脫不了我!老子反正不想活了,你陪老子一起死吧!”
“咚!咚!”
白荷聽見自己腦袋撞擊牆面的聲音,她在心裡默默數着,隻要再撞一下,她的腦袋就會像西瓜一樣碎掉的吧!
當她的頭被劉峥嵘從牆面上拖開,再一次向牆面上撞過去的時候,額頭抵在了一隻手背上……
白荷睜開了眼睛,看見劉峥嵘正被一個清秀白淨的年輕男人一拳揍倒在地上,而自己的身子踉跄着跌落另一個人的懷裡。
她扭頭看去,對上了一雙冷峻的眼睛,之後便看見一張已經結出寒霜的面孔……
第9章你太可憐我同情心太多
醫院草坪上,覃小津看着白荷。
她穿着一件洗得褪色的淺色衣裳,上面零星的血漬看起來顯得突兀,嘴角和額頭的血迹在那張清秀蒼白的面容上竟有踏雪尋梅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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