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忽然開始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陳默耳朵都快被震聾。笑聲停止之後,那人頗為高興地感謝他:“陳默,你真有趣。要不是你偏離了故事線,我可能都發現不了這該死的邏輯漏洞,還在打狐血的主意。”
陳默被惡心得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我不習慣跟變态客氣,你快點滾。”
對方沒了聲音,像是線路已經被掐斷。他專心觀察着裴懷玉的情況,小聲叫着她名字。
四周石壁開始搖動,有塵灰簌簌落下,接着是山崩地裂。從穹頂開始,黃道十二宮片片碎裂,大塊岩石從天上砸下,把地面的山川湖海砸得殘破不堪。陳默所在的懸崖晃得像雲霄飛車,發出讓人齒冷的斷裂聲。
陳默不動,隻是緊緊把裴懷玉抱住,閉上眼,想起在終南山觀天台修道的那段時光,雖是借着程雲中的眼,也讓他明白了許多道理。
“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其實,方才的幻境裡,他也曾差點崩潰,隻因一個念頭閃過:
他自己,到底是個什麼?
他所處的世界世界,究竟是不是另一個幻境?
陳默の哲學時間
第41章【涼州篇04】黃金台
(一)硖石谷之戰
“萬歲通天二年……會契丹李盡忠等叛,有诏起王孝傑白衣為清邊道總管,蘇宏晖為副,将兵十八萬讨之。”
——《新唐書·列傳·卷三十六》
萬歲通天二年,幽州,東硖石谷。
硖石谷附近為燕山餘脈,山高路險,易守難攻。此刻山風吹過,引起峽谷兩側松風陣陣。
草木皆兵。
契丹首領孫萬榮叛唐,于年初進入河北,連擾多鎮,死傷無數。女皇震怒,朝中諸臣皆推兩年前因讨吐蕃不利被削職為民的王孝傑為将,再次出擊契丹。
王孝傑臨危受命,白衣起複為清邊道總管,将兵十八萬,自東都出發,讨擊契丹。
此刻,唐軍追兵已将契丹主力逼至東硖石谷一帶,然而峽谷呈南北向,兩側寬中間窄,北側有源源不斷契丹兵力補充,唐軍在南側,想要一舉擊潰契丹,隻能靠主翼騎兵拼死沖鋒,過了這道谷,再加上後續兩翼補上,整理隊形之後,在北側決一死戰。
南側唐軍行軍營内,王将軍将排兵布陣的計劃一一講給副手左羽林将軍蘇宏晖,命其在自己主翼沖鋒之後迅速帶兩翼補上,得到确定答複後,王孝傑拿起佩刀,掀開簾走出帳外。
三萬死士齊齊整整,列于陣前,軍旗烈烈,在山中大霧裡徐徐展開。
趙客缦胡纓,吳鈎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飒沓如流星。
王孝傑上馬,擡頭望見蒼鷹自峽谷中呼嘯而過,飛入濃霧之中。他歎了一口氣,之後眼神一變,整饬軍容之後,揮刃直指北方。
“幽州兒郎,滅契丹叛賊,收複故土,唯有今日。”
軍旗湧動,彙入峽谷之中,殷紅如血,殺伐震天。
(二)沙陀軍
“沙陀勁勇冠諸胡,吐蕃置之甘州,每戰,以為前鋒……酋長朱邪盡忠與其子執宜謀複自歸于唐,遂帥部落三萬,循烏德犍山而東……靈鹽節度使範希朝聞之,自帥衆迎于塞上,置之鹽州,為市牛羊,廣其畜牧,善撫之……自是,靈鹽每有征讨,用之所向皆捷,靈鹽軍益強。”
——《資治通鑒·唐紀》
“沙陀軍何時能到?”
硖石谷之中,百尺高的懸崖邊上,松柏和大霧掩蓋之中,李崔巍和李知容正埋伏在此處,觀察峽谷中的酣戰場面。
李知容眉頭緊蹙,眼睛緊緊跟随沖鋒在前的白衣将軍,手中緊攥弓弩。他們所在的地方是懸崖半山腰上突出的一塊狹窄平地,一不小心摔下去就會粉身碎骨。
李崔巍豎起耳朵,仔細聽着遠方動靜,一手攀着崖邊松柏,一手拽着李知容,防止她摔下山去。
見她如此關心下方戰況,李崔巍面有不忍,還是開口勸道:“阿容,王将軍他……當年确是死在了硖石谷。即便是沙陀軍及時趕到,這故事線怕是也不會有太大改變。”
她嘴角帶笑,拍了拍他緊繃的手臂:“我知。王将軍于我有恩,是我幼時除阿耶外的唯一親人。當年他力竭戰死硖石谷,我未能見他最後一面,是一生之憾。今日能如此,已經知足。”
唐軍已經深入峽谷之中,與北側駛來的契丹軍隊短兵相接,厮殺正酣。此時唐軍尚占上風,若是左右翼補充兵力此時從南側跟進,此戰唐軍極有把握打赢。
可惜,有人遲疑了。
此刻南側寬闊軍營中,蘇宏晖正站在峽谷前,伸出頭遠遠打望戰勢。李盡忠尚在時,契丹突騎是草原上一支勁旅,沖鋒時悍不畏死,闊面斬馬刀可将唐軍連人帶馬劈成兩半,無人敢與之争鋒。此刻裝備精良的契丹重騎兵沖鋒在前,殺唐軍猶如砍瓜切菜,北側補充兵力又源源不斷,站在峽谷入口處,蘇宏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卷入一片金鐵交織的洪流,沖進去就會被攪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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