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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初6高父把爺爺叫出來後，玩具房裡便隻剩下許趁意和高星涵，還有她奶奶了。許趁意一個失手碰翻了水杯，玻璃杯跌在地上摔碎了，&ldo;對不起對不起！&rdo;她邊道歉邊飛快地把在旁邊的高星涵抱開，抱到遠離玻璃碎片的地方。&ldo;沒事。&rdo;奶奶看許趁意這麼小心地保護她孫女，挺高興的，&ldo;你們别碰碎玻璃，我去拿掃把來掃掉。&rdo;她走出了房間。許趁意放下高星涵，對她笑道：&ldo;你知道我是誰嗎？&rdo;高星涵道：&ldo;幼兒園的新老師嗎？&rdo;許趁意道：&ldo;你真聰明，你怎麼知道的？&rdo;高星涵道：&ldo;因為我媽媽說方老師被抓起來了，以後幼兒園會有新的老師來。&rdo;許趁意道：&ldo;你知道他為什麼會被抓起來嗎？&rdo;&ldo;他欺負幼兒園的小朋友。&rdo;&ldo;你看到了？&rdo;高星涵搖頭。許趁意略想了下，問她，&ldo;你最不喜歡的老師是誰？你最不喜歡的老師以後不在我們幼兒園了。&rdo;&ldo;那他要去哪？也被警察抓起來了嗎？&rdo;&ldo;他回家了，以後不到我們幼兒園來了。&rdo;&ldo;哦。&rdo;高星涵困惑地看着她。許趁意正想弄明白這小孩在想什麼時，奶奶拿着清掃工具進來了，隻聽高星涵叫道，&ldo;奶奶，阿姨說以後劉老師不到幼兒園來了。&rdo;&ldo;哦，是嘛。&rdo;奶奶敷衍地應了一聲，很明顯她沒把小孩子的話當真，因為那個幼兒園估計是要倒閉的，就算不倒閉，他們也不會讓高星涵回那裡。許趁意回想了一下，她看過的資料上，是有個老師姓劉，那是個女老師。奶奶掃完地，把垃圾提到往外面去了。許趁意趕緊問高星涵，&ldo;劉老師是不是很兇？&rdo;&ldo;嗯。&rdo;高星涵邊玩積木邊說，&ldo;她會罵人。&rdo;奶奶的腳步聲又靠近了。許趁意心道：誰拖住她一會啊！隻聽程錦道：&ldo;阿姨，你去過幼兒園嗎……&rdo;奶奶停下和他說話。許趁意松口氣，程錦，幹得好！她繼續問高星涵，&ldo;她罵過你嗎？&rdo;高星涵不說話了。許趁意連忙換個話題，&ldo;哪個老師對你最好？&rdo;小女孩還是不說話。許趁意覺得應該是劉老師這個話題讓小孩緊張了，她有點着急，但還是耐心地笑問：&ldo;不能告訴我嗎？&rdo;小女孩道：&ldo;我爸爸媽媽說他是壞人。&rdo;&ldo;為什麼？&rdo;&ldo;他被抓了起來啊。&rdo;高星涵用你真笨的目光看着許趁意。許趁意驚訝地想，原來她說的是方振，看來她蠻喜歡方振的。她露出了自己最溫柔的笑容，&ldo;你為什麼要說他脫了你的衣服還摸你呢？&rdo;高星涵不說話了。這個問題像是觸到她的某條警戒線。之後不管許趁意問什麼，她都不再回答了。并且，過一會兒，她奶奶也回來了。許趁意看沒機會再與小女孩單獨相處了，便回到了客廳。離開高星涵家時，已經到晚飯時間，因為高父高母都開口留他們吃飯了，他們隻好識相地告辭。楊思覓問許趁意：&ldo;如何？&rdo;許趁意笑道：&ldo;她最讨厭的老師姓劉。&rdo;葛閱道：&ldo;方振到底有沒有對她做什麼？&rdo;&ldo;她不肯說。&rdo;許趁意道，&ldo;但我看得出她不怕方振。所以我認為方振應該并沒有對她做過什麼。小孩子在這方面很敏感，誰對她做不好的事，即使她不明白那些行為代表的意思，她也會讨厭、害怕那個人。我提起方振時，她沒有這些情緒。&rdo;&ldo;就這樣？&rdo;楊思覓說。許趁意笑笑，取出煙盒，點了根煙，&ldo;那你呢，你有什麼收獲？&rdo;楊思覓道：&ldo;她隐瞞了某件事。&rdo;&ldo;就這樣？&rdo;許趁意把這句話還給了他。楊思覓道：&ldo;她父母誤認為那件事是方振對她做了什麼，所以一直往這個方向問她甚至引導她，她因為不想說出那件想隐瞞的事，所以就順着父母的意思接受了他們給她安排好的理由。很多小孩都很聰明，他們總能注意到怎麼做不會挨罵，他們撒謊大多數時候都是為了逃避懲罰。至于造成的後果，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内，當然，以他們的認知能力，他們也不懂什麼叫後果。&rdo;&ldo;嗯，就像小孩會偷拿錢或者其他東西一樣，隻是因為他們想要，又沒有别的途徑可以獲得它。他們不知道這種行為有多壞。等他們的道德觀逐漸完善，知道這種行為不對後，他們自然不會再這麼做了。&rdo;許趁意笑道，&ldo;不好意思，我扯遠了。我覺得你這其實也不算什麼收獲，你或許隻是猜的，而實際上這小女孩并沒有隐瞞任何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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