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少風一笑帶過。
婚禮采用自助餐形式。他們進去坐。汪少風說:“知道你不喜歡被人打擾,還是不跟舊同學一起了吧。”挑了個遠離食物跟舞台的桌子。
因為不用社交,所以苗江感覺輕松不少,仿佛就是來用餐那樣簡單。婚禮開始,新郎就位。新娘在父親牽引下,慢慢步入會場。人們鼓起掌來。但苗江也聽到周圍有這樣那樣的聲音。“他老婆是瞎子吧?怎麼看得到路?”“這不有人扶着嘛。”“眼睛瞎了也挺麻煩的,也沒法照顧小秦啊。”
總有這樣的人。做着客,還說主人家的壞話,最後心照不宣地笑。
秦谷克從阿靜爸爸手中,接過阿靜的手時,爸爸對着秦谷克說了些什麼。秦谷克不住點頭,阿靜捧着花束,開始低頭哭。
苗江看着阿靜的爸爸。她想,他會說什麼呢?他把女兒的手,交到另外一個男人手上時,在想些什麼呢?
她看向人群,見到人群中,秦谷克的爸媽在開懷大笑。而阿靜的媽媽則偷偷擦眼淚。
苗江想,正常人的家庭,應該是這樣的吧。她突然莫名其妙地想,餘因送女兒出嫁時,也會是這個樣子吧。
新郎為新娘撩起頭紗時,有個年輕男人從後門悄悄進來,在苗江他們那桌坐下。汪少風看了他一眼,他也恰好擡頭跟汪少風對視,彼此客套地交換了一個禮節性的眼神,點了點頭。
接下來就是主婚人講話、證婚人緻詞、新人告白并交換對戒、接吻、倒香槟塔的環節了。苗江沒怎麼吃東西,基本在專注地看這場婚禮,像個初次到動物園的小孩。
沒有人認識她,自然也沒有人上前跟她社交。倒是汪少風,不時有人過來跟他打招呼。
有意思的是,跟他們同桌的那個男人,也經常有人過來跟他打招呼。從對話裡,苗江知道男人叫胡昊《空港·雲霄路上》角色,也是印象航空的人,之前秦谷克在印象航空總部上班時跟他關系不錯,秦谷克調到深圳後,兩人仍有聯系。
參加婚禮的,有不少秦谷克在印象航空的同事。他們談論着公司那個叫羅真真《空港·雲霄路上》角色的網紅空姐,總部機構改革導緻的又一輪大洗牌,以及受油價上漲跟人民币貶值影響,公司經營利潤腰斬。
也有人過來跟胡昊聊天,單刀直入:“一直在升職,一直在換女友,什麼時候也輪到你結婚啊?”
胡昊隻是笑笑。
又有人說:“最近老在婚禮上見到你。前陣子,王泳《空港·雲霄路上》角色的婚禮也見到你,你是婚禮常客啊。”
胡昊仍隻是笑笑。苗江從餐具上擡起頭,見到他的笑容僵硬而勉強,甚至幹巴巴。對方仍在打趣他,他卻說了句不好意思,徑直走開。
受到楊師師影響,苗江打算走出舒适圈,也要做出一些改變。于是當汪少風的同學走過來打招呼時,并且也跟她Hi時,她也跟人笑笑,揮手Hi了Hi。
汪少風像看一隻日漸被訓練出來的小狗狗,笑着看她。
他的同學又問:“女朋友?”
苗江說:“同事。”
汪少風笑,什麼都不說。
同學坐下來,跟汪少風聊天。婚禮現場的音樂細而動聽,秦谷克跟阿靜的父母來來回回,非常幸福的模樣。苗江喜歡這種氛圍,她想,她也是能融入這種氛圍的。
所以,她鼓起勇氣,努力想加入話題。就在汪少風同學說“這裡食物出品不錯”時,苗江切下一片魚肉,歡快地說:“是不錯。我平時很少吃魚,畢竟惡性腫塊長得跟這種魚肉差不多。”
汪少風感覺到同學在他身旁僵了僵。
苗江又說:“西蘭花也是,長得像腫瘤,我平時都不吃。但這裡的西蘭花也做得好,我今天吃了不少。”
同學說了句告辭,轉身離開。
這天晚上,苗江不知道用這個話題擊退了多少個汪少風的同學。就連同桌的胡昊,也不時擡頭向她側目。
她想了想,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可是,明明她此前跟苟岚一起吃飯,聊到這個話題,苟岚眼睛一亮,用手指了指剛端上來的西米露。
兩人異口同聲:“惡性腫瘤葡萄胎!”
然後同時被隔壁桌投來驚恐且鄙視的目光。
苗江想,如果苟岚跟自己一起來的話,是不是沒人敢坐他們附近了。
婚禮場地離苗江住的城中村并不十分遠,步行大概三十分鐘距離。汪少風要送她,她說,“今晚月色很好,我想走走。”
夜風吹過來,苗江背後就是這喧嚣的夜,各種顔色的行人,和夜空中的月亮。有那麼一瞬間,汪少風幾乎要以為她說的“月色很好”,是網絡上的那個意思。但他看她神情坦然,知道自己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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