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你還是小心為好。我們也得有所保留,不可全盤托出。南梁王其實應該早意料到你們會這樣選擇,他這也算是籠絡人心,隻不過在試探你們罷了。”
徐之渙看她說的也有道理,點頭道:“嗯,這件事爹有所考慮。如今朝政變化莫測,天下也不是你我想的那麼安穩。”
太後對南梁王其實也有所忌憚,打着駐守邊塞的名義,沒收了他手上的一部分兵權。
而南梁王也沒有過多反抗,交出兵權後,與太後的聯系也越來越少了。
徐之渙心想,若是真有一天南梁王反抗,天下大亂,太後出兵,那他們應該是首當其沖的。
而對于徐槿容來說,她既然已經做了徐家人,徐之渙對她的好是沒話說,那她也自應該保護好徐家。
因為若是徐家被牽連,她也得不到任何好處。
況且,她真的不忍心。
徐之渙已快天命之年,貴為當朝宰相,還每日憂心忡忡地活着。
宋家被滅門,徐家也不是不可能!
……
這邊徐念薇氣急敗壞地跑到廖氏那裡,正巧廖氏在跟徐念蕊說着話,一看到徐念薇進門了,臉上頓時有些不高興。
“娘,爹太過分了,一心就向着大姐,我說什麼都不聽!”她坐在榻上,眼裡湧出淚花。
廖氏看着自己的女兒受委屈,心裡不好受,但還是沒有去勸她。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那個脾氣,除了徐槿容,你看他何時對你們姐妹二人那麼好過?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跟小孩一樣,怪不得不讨你爹喜歡!”
徐念薇一看廖氏這樣數落自己,更委屈了,眼巴巴說不出一句話來,低着頭用手絞着手絹。
廖氏把徐念蕊牽過來,徐念蕊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徐念薇的背,勸道:“二姐,别生氣了,爹就是那個性子,他其實對我們還是很好的。”
徐念薇一聽,更是惱怒,瞪了她一眼,罵道:“沒出息,你就這麼會忍氣吞聲是吧?”
廖氏聽後,伸腳用力踩了徐念薇一下,兇道:“你還好意思說你三妹!你瞧瞧你辦的什麼事!”
說着,她便想起李冉上次來的時候,一說起這個,心疼自己的小女兒不得了。
“娘,你吼我做什麼!”徐念薇抹抹眼淚,眼眶通紅。
廖氏看着她,恨鐵不成鋼的口吻說道:“你妹妹她年紀小,不懂事,你當姐姐的怎麼也什麼都不知道呢?李家的婚事你就将就着她,一口答應了。你看看徐槿容多機靈,她瞧不上李家的門第,就稱自己沒有想嫁的意思。你爹他又向着你那個該死的大姐,當然要把好人家留給她了。”
說着她有些激動,手緊緊攥在衣袖裡,“李氏也不是個好東西,多管閑事,不花心思管管自己兒子,老喜歡插手别人的事!”
徐念薇聽了,愣住,萬萬沒想到廖氏會提這件事。
“娘……我,我覺得李家也是不錯的啊,三妹嫁過去有什麼不好的呢?”
廖氏白了她一眼,歎了口氣,“李家的确不差,若是一般人家能嫁過去,自然高興得不行。但你好歹跟念蕊是徐相府的千金,庶出又怎麼了,庶出還不是嬌貴。我聽人家說之前程家四小姐嫁給了大将軍,她不也是庶出麼?你倒好,自己就覺得低人一等了,以後看你怎麼比得過你那個大姐!?”
徐念薇不說話了,這件事好像是自己太心急了,結果還耽誤了徐念蕊。
還好徐念蕊沒有怪她,而是拉了拉廖氏的袖子,解釋道:“娘,你别跟二姐吵了,這件事是我自己自願的,二姐還幫了我的忙呢。”
廖氏袖子一甩,怒道:“你還真喜歡那個書呆子不成?真是不知你如何瞎了眼的!”
徐念蕊眼淚珠子打着轉,她呆呆地站在一旁,把頭埋着,“娘,我本來就不奢求什麼,就想安安穩穩過日子。李公子他人看着挺好的,我覺得跟我性子很像……”
廖氏用手狠狠地戳了她額頭一下,兇道:“你瞧你說的什麼話!安穩?你現在是四處颠簸麼?你在徐府過得這麼好,偏偏要想不開嫁到李家去。你想想你李家人會怎麼對你?到時候說不定幫着李冉找小妾,哪有你一席之位!?”
徐念蕊緊抿下唇,不敢說話。
廖氏看着她不争氣的樣子,無奈道:“算了!就你這個腦子,嫁什麼大将軍!我看,想都别想!”
徐念蕊不知她娘為何這麼抵觸。
其實李家也沒有說的那麼不堪,她倒是覺得李冉是個好人,以後過日子挺好的,至少不用擔驚受怕。
廖氏轉過頭來看了徐念薇一眼,“你大姐這人是個人精,你們鬥不過她的,不過娘自有辦法。念薇,你以後别說話那麼沖動了,娘幫你物色一個好人家,嫁過去再也不用受人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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