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隻小狐狸精!為了攀高枝兒真是不擇手段!也不照照鏡子瞧瞧自己什麼德行,配不配得上我兒子!我兒子這輩子都被你毀了!什麼東西!”
“媽!您能不能正常點兒!”江丞終于忍不下去了,“整天不是罵這個,就是打那個,您既然這麼讨厭我們這群人,為什麼不離大家遠遠的,為什麼還主動來找氣生?”
低沉的吼聲将整個房間的喧嚣統統卷起來,高高的抛起,懸在半空。
房間裡忽然沒了任何聲音,靜得可怕。
然而,這詭異的平靜隻持續了幾秒,就被一聲響亮的耳光打破。
田媛手指點着江丞的面孔,氣得直哆嗦,半晌才說出話來,
“好!好好好!真是我的好兒子!不,以後你不是我兒子了,我就當這些年養了隻白眼狼!”說完,她似乎還沒發洩夠,視線掃過桌面上的杯盤酒盞,眼睛氣得通紅,猛地揚起包包,使勁掃過桌面,所過之處,杯盤狼藉,噼裡啪啦的碎了一地。
直到她離開許久,包間裡才傳來一聲細微的喘息聲。
胡茗玉慢慢坐到椅子上,視線盯着虛空中的一點,愁容滿面。
江天勝冷着臉,背靠在椅子上,緊緊地閉上眼睛,努力平穩着呼吸。
江丞則像個雕塑一樣,眉心微蹙,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拳頭攥得緊緊的,指甲戳得手心發疼。
最終,還是林浣打破了沉默。
她略帶遺憾地看向江天勝和胡茗玉,輕聲道,
“叔叔阿姨,時候也不早了,我和江丞先走了,下次找個時間,我再登門拜訪。”
江天勝睜開了眼,疲憊地點點頭,不自然道,
“抱歉啊,讓你看到我家的醜事了。”
“沒有,都是一家人……”林浣抿緊嘴唇,悄悄扯了一下江丞的衣袖。
江丞這才動了動,向那兩人點點頭,之後被林浣拉扯着離開房間。
待他們走後,胡茗玉忽然發出一聲啜泣,眼淚不受控制地滾落,無聲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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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關,大街小巷張燈結彩,紅彤彤的燈籠懸挂在家家戶戶的屋檐兒上,格外喜慶。
黑色轎車從熱鬧喧嚣中緩緩駛過,卻無法沾染一絲一毫的快樂,就這樣留下一道暗影,消失了蹤迹。
江丞沉默地開着車,一路沒怎麼說話。
林浣知道他心情不好,起初也沒說什麼,後來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一事,忙伸手握住他的手臂。
江丞轉臉看她,目光倒映着細碎燈光,亮得讓人心頭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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