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由于陶風澈剛才那句态度極好的“哥哥”,此時随月生的心情是近些天來最好的時候,以緻于還有閑心在這裡慢慢跟袁輝将事情掰扯清楚,而不是直截了當地判他死刑。
可惜的是,袁輝明顯沒有消受這份VIP待遇的福氣,随月生的這些話,于他而言那都是實打實的惡魔低吟。
“我,我,我……”他張口結舌。
剛才陶風澈剛一撥通随月生電話的時候他就想走,卻被汪源攔住了去路,還因此引起了一陣騷動,導緻不少人都開始暗中觀察着這邊的動靜。而随月生此時的一席話就像是砸進池塘中的一顆石子,霎時間便激起一陣漣漪。
周遭一片竊竊私語,袁輝茫然地擡頭四顧,發現看熱鬧的賓客中不乏跟他有生意往來的合作方,眼前立刻便是一黑。
——這下子才是真的完了!
袁輝兩股戰戰,趁汪源不備時趕忙抓住機會往人堆中一紮,飛速往大門的方向遁去。
壽禮已經給過了,預備着進軍酒店業的朱家也跟他的生意搭不上邊,今天到場的賓客又多,朱家很難發現他的離開,更何況即使被發現,他也能找個臨時有事的托詞搪塞過去。
相比之下,他實在是受不了繼續留在宴會廳中被人當笑話一樣指指點點了!
袁輝想跑,汪源也沒真的攔,陶風澈站在原地,和好友一同欣賞了一下前者落荒而逃的背影,才慢悠悠地關掉了手機的揚聲器,将其舉回了耳邊。
“哥哥,他跑啦。”
他鬼使神差地沒跟随月生說自己已經關掉了擴音的事,而随月生也正如他隐隐期待着的那樣,繼續按照那個兄友弟恭的劇本演了下去。
“跑了就跑了吧,不是什麼大事。宴會正式開始了嗎?”
“沒,朱老爺子還沒到,等他到了還要緻辭,現在餐台上隻有些冷食。”
“老人家都這樣。”随月生點到即止,并未細說,又關心道,“你餓了嗎?”
陶風澈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反應過來随月生看不到後,趕忙開口:“嗯!”
他關掉擴音後還沒來得及調小通話音量,汪源又跟他站得近,此時将這二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聽了個清清楚楚,反應過來陶風澈說了什麼後,整張臉上都寫滿了不敢置信。
不是,陶哥?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五分鐘前你才剛吃了大半盤子牛肉吧?!
這就餓了?這還委屈上了?萬萬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陶哥!
汪源的眼睛瞪得像銅鈴,陶風澈瞥他一眼,臉不紅心不跳地轉過身,朝反方向快走幾步,用背脊擋住了身後灼熱的視線。
“哥哥吃飯了嗎?”
“正在吃。”随月生沉吟片刻,又叮囑道,“我現在在外面跟人談事,如果沒有别的事情的話,我就先進去了。你記得讓司機早點來接。”
“哦對,未成年alpha不要在外面喝酒,我會讓徐伯檢查的。”他補充。
“……嗯,你也是,少喝點。”
或許是演戲上了瘾,又或許是因為一些陶風澈自己都沒想明白的理由,随月生今天都這麼管束他了,他竟然也沒針鋒相對地出言回怼,而是态度極好地應承了下來,就像是突然被拔光了指甲的猛獸,再伸出爪子想打人時,就隻剩下軟乎乎的肉墊了一般。
随月生明顯被他這乖順的反應所取悅到了。他又笑了,這次甚至還笑出了聲,聲音通過電磁波一路傳到了陶風澈的耳朵裡,震得有些發癢。
後者趕忙将手機換了一邊,剛巧聽見了随月生的結束語:“那我就進去了,晚安小澈。”
他聲音很輕,宛若低語,讓人不由得聯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首生日歌。
相遇那年的十二月二十四日淩晨,随月生也正是用這樣的嗓音給他唱了一整首生日歌,然後說——小澈,生日快樂。
“兒子,快快長大,天天開心。”鬓角還未長出白發的陶知行在一旁說着。
整棟房子都熄了燈,全靠蛋糕上搖曳的燭火和院子裡的路燈照明,昏暗的光線中,八歲的陶風澈雙手合十許了願,頭上還戴着一頂有些滑稽的手工紙帽——那是他下午跟随月生一起做的。
那一年的蛋糕很大很甜,陶風澈莫名其妙地就記了很多年。
十七歲的陶風澈狠狠地閉了下眼,掩蓋住了眼角那隐約冒出來的一點濕潤。片刻後他再睜開眼時,就又是那個神色如常,無懈可擊的陶家少爺了:“晚安,哥哥。”
然後他緩慢而又堅定地挂斷了電話。
“你跟你哥……關系真好哈。”身後傳來了汪源幽怨的聲音。
此時此刻的汪源心中有一萬句粗口想說!
說好的停掉銀行卡導緻你沒錢付賬的罪魁禍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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