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攏了攏鬥篷,系帶緊了,隻露出個腦袋來:“不用,我自己去看看。”
路上遇見個穿青布棉襖的小子,看起來才七八歲的模樣,手上抱着一盆梅花。
秦舒叫住他,招手:“外面這麼大的雪,怎麼叫你這麼小的小子來搬梅花。”
那小子望着秦舒,一時間叫吓住,那婆子便道:“姑娘,這是富貴兒,他爹死了,跟他娘過活呢,也沒什麼正經差事,哪裡缺人就叫過去。”
當下把富貴兒從雪地裡拉上來:“那梅花放在外面又不會凍着,你操哪門子心?”
秦舒便問他:“知道銀絲炭放在哪兒嗎?”
富貴兒點點頭:“知道。”
秦舒又問:“知道我住在哪兒嗎?”
富貴兒點點頭:“知道。”
秦舒拿了一粒珍珠放在他手心:“我呢,請你幫我辦一件事,去拿一筐銀絲炭來,把我屋子裡都銅爐都點上,做不做得到?”
富貴兒長得瘦,營養不良,當下把那珍珠緊緊攥在手裡,答應了:“辦得到。”
秦舒把他懷裡的梅花接過來,随手放在地上,笑:“去吧,等你忙完了,再來搬這盆梅花。”
反正也不是要緊事,富貴道了一聲是,便往長廊深處飛快跑了。
那婆子見富貴兒也得了一粒珍珠,酸酸道:“姑娘也忒大方了,他那麼小的孩子,哪兒用得了這麼貴重的東西,随便給塊兒糖就高興得跟什麼似的。”
秦舒笑笑,一邊走一邊道:“也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替我辦差事,自然是要厚賞的,你是這樣,那小子也是這樣。”
那婆子聽了咂舌,莊子裡說來了個貴人,不想出手竟然這樣大方?
說話的态度不自覺加上三分谄媚:“是是是,姑娘心地好,不苛待下人。”
一面轉過幾道回廊,往月洞門後的小徑走去,走到盡頭,便是瞧見三五個婆子,擄了袖子,在院子裡熱氣騰騰地宰雞殺鴨,大聲笑談:“澄娘子走之前說了,那姑娘病了,隻吃得下粥同素菜,這些葷食就便宜我們了。”
秦舒站在門口不出聲,那婆子咳嗽兩聲,高聲道:“都瞎咧咧什麼呢,姑娘來了。”
這裡的是廚房,這些人都不曾見過秦舒,隻瞧她身上穿戴,恍若神仙妃子一般,當下停了手來,站在一堆兒,彎着腰道:“姑娘,您要什麼打發人來說一聲就是。”
秦舒也不回答,走上台階,推開廚房的門,見裡面還算是幹淨,回頭見案闆上放着一塊兒肉,問:“這是什麼肉?”
一個年輕點的蔣嫂子,是廚房的管事,笑着道:“回姑娘,是牛肉。”
秦舒皺眉:“病死的牛肉?”
蔣嫂子笑:“姑娘說的哪兒的話,咱們雖隻是個鄉下的莊子,那也是總督大人的溫泉莊子,自然是外頭宰殺了送進來的,還不至于去吃病死的牛肉。”
秦舒嘴角抽搐,好一個陸赜,自己不知吃了多少牛肉,那日還拿朝廷的律法吓唬自己。
秦舒問:“總督大人的溫泉莊子,不知道有沒有茱萸?”
蔣嫂子回答,自然是有的,又聽得那姑娘一樣一樣的吩咐,牛肚,鴨腸,白菜,鴨血,鹌鹑蛋,山藥……林林總總數了十七八樣,這才停住:“這些都各自切上一盤子來。”
将嫂子正遲疑着:“姑娘,那茱萸有是有,隻不過是養在花房的,叫火煨着,拿着個來做什麼?”
秦舒笑笑,打開荷包,抓出一把珍珠來,挨個兒遞給那些廚房的婆子:“來來來,每個人都有。”
衆人一時又驚又喜,聽秦舒道:“我今天想吃我老家的一道菜,就麻煩你們了,倘若差事辦得好,再賞。”
這下還有什麼好說的,一幹人等都叫秦舒指揮起來,沒有二話了。
從花房去了茱萸來,見正是紅豔豔的,不像在西冷書寓裡枯黃的那株,當下滿意,吩咐人都摘下來,隻當做辣椒用。
秦舒倒是沒有自己親手熬過火鍋底料,好在這裡的人得用,不過說一說,便曉得秦舒的意思:“姑娘是想做湯鍋,隻是加上茱萸的辣味兒,是不是?倘若要辣,用牛油熬制最好。”
秦舒點頭誇她,那管事娘子卻道:“這不是我想的法子,是往日有人愛這麼吃過,隻我們這兒的人并不愛吃辣。”
秦舒站在那裡看他們忙活起來,偶爾說上幾句:“牛肉切薄一點,牛肚不用切,順着用手撕下來就是……”
等過了半個時辰,便見大鍋裡熬制的紅油茱萸香味兒越來越重,秦舒用筷子沾了一點,笑:“雖然比不上辣椒,但也不錯了。”
當下叫人盛出來倒在紅銅鍋子裡,來不及回房間,就夾了一片牛肚涮了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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