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問他們,你們是不是和徐績一個看法?他們啊,一開始還真是點頭來着,可就是沒人敢直接說是的陛下,我們和徐公都是一個看法。”
“陸重樓說,大甯立國是推翻了一個錯的王朝,而大甯的律法有九成是從舊楚沿用下來,這些律法是不是也過時了,是不是也需要補缺,是不是也需要改變?”
“他站起來看着我說這不是什麼妥協而是改善,律法一成不變就跟不上時代往前走,舊楚如果都是對的就該堅持不變,那當初又為何要推翻舊楚?”
徐績回頭看向老薛:“陛下隻是點了點頭,他們那群人立刻就變了風向,一個個的表态說贊成陸重樓的想法,那真的是陸重樓的想法?”
老薛已經有二十年沒在徐公身上看到這種淡淡悲涼,如果是在過去的話他一定會心疼,可現在他沒空心疼徐公,因為他的兒子不見了。
他耐着性子聽徐公說話,沒有打斷已經算忠心耿耿。
“老薛。”
徐績道:“我執掌朝權二十年,可能真的太久了。”
他想說,久到我已經生出錯覺來,我可以靠着這二十年大權獨攬去對抗皇權,去對抗那天空之中唯一的一輪皎月。
聚星辰之力,破獨明之月。
是不是可笑,可是這可笑之事出了我徐績誰還敢想敢做?
徐績再次看向老薛:“老薛,趁着布衣應該還能堅持你自己走吧,你跟我幾十年,我能給你的也就是這點自由。”
老薛咧嘴苦笑,眼神渙散。
徐績:“我”
後邊的話沒有說出來,他擺了擺手示意老薛可以退下了。
這位獨攬大權二十年的宰相擡頭看着那輪皎月,眼神裡的不甘和憤恨如同箭一樣。
“陛下甚至沒有自己開口,隻是讓陸重樓代他說了那樣幾句不疼不癢的話,可是我卻忘了見風使舵的人他們看到風起就夠了,哪裡會等到風大。”
老薛沉默了很久,然後撩袍跪下來給徐績磕了幾個頭,他扶着桌子顫巍巍起身,再看徐公,背影更為蒼涼。
轉身離開的内府管事回到住處,這裡是一排三間單獨的房子,能在相府裡有這樣的住處,足可見他的地位确實非同尋常。
可是有什麼用呢?
“徐公啊你真的是在相位上坐的時間太久了,久到你已經忘了這相位是如何來的。”
他扶着桌子坐下來,這一刻感覺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
徐公站在書房門口看着那一輪明亮到刺痛眼睛的月怔怔出神,而這位跟随了徐公多年的内府管事則坐在那一直發呆。
大概過了差不多能有半個多時辰,老薛像是才從什麼抽離于世界之外的地方回過神來。
他起身尋了一條布帶挂在房梁上,站在那又開始發呆。
“兒啊,不是爹不想救你,我早就和你說過了你該明白徐公斷線的手段,如今你我父子也是這要被斷開的線了。”
老薛已經沒有眼淚流了,眼睛幹澀的像是塞滿了沙子一樣隻有疼隻有血。
“爹先走一步去那邊等你,到了那邊之後你一定得學會聽話,我比你了解徐公。”
老薛伸着脖子要把自己挂在那條布帶上,可下一息他忽然又把頭縮回來。
“不行,我得救你!”
老薛要從凳子上下來,嘴裡嘀嘀咕咕的說着:“你是我的兒啊,徐公不救你我得救你。”
就在他馬上就要下來的那一刻,房門砰地一聲被人推開。
不久之前剛剛殺了褚露薇的年輕男人臉色有些難看的進門:“薛叔,何必這樣呢。”
老薛看到他的時候眼神一亮:“紫墨,你幫我去救你布衣弟弟,他”
“薛叔,我是說你何必要下來?”
被稱為紫墨的冷酷男人一伸手掐住了老薛的脖子,單臂把老薛舉高挂在了那條布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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