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既然可以确定案犯的目的在姨母一家三口身上,那麼下一步就是要找出那四個最具嫌疑的廚子當中誰與這一家三口有着交集之處了!
推理漸漸有了進展,而我的眼睛及頭上針孔處的疼痛也越來越甚,就像是有數把刀在同時割着我的腦袋、戳着我的眼睛一般。我死死地攥住被子咬牙硬撐,攥到手指都疼了,面上肌肉也僵硬了,半晌不敢說話,生怕一張嘴便叫出疼來。
季燕然又靜默了一陣,低聲道:“靈歌,很疼麼?”
“不疼。”我倔強地否認,使勁笑笑,“姨父一家住在江南的鳴城,雖說那四名嫌疑最重的廚子并沒有人住在同一城内,但保不準誰的親戚或朋友便在鳴城,亦或是誰曾經在鳴城住過一段時日,那麼這個人是案犯的可能性便又多了幾成。隻可惜咱們這裡所掌握的資料并不多,隻怕還需請人前往江南去打聽一段時日才行呢……嗯,咳咳……”說着說着眼睛愈發疼痛難忍,險些便呻吟出來,連忙借幹咳掩飾。
“靈歌……”季燕然語聲沉重,滿是疼惜。
“燕然哥哥,你認為有必要請人前往江南鳴城一趟麼?”我打斷他的話,搶着問道。
“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季燕然沉聲道,“宮裡人事房有所有曾在宮内當差下人的詳盡資料,隻需調出這四人的來查看一番便可。”
“好……好啊,不知怎樣……才能調出來?燕然哥哥有傷在身,自是不能進宮,而若請步大人代為借調,隻怕教他知道我們亦在暗中調查此案,恐他……心中不快。”我疼得暗暗在心中吸着冷氣,一頓一頓地道。
“不必為兄入宮也不必勞動步大人,有一個人可以幫你我将資料調出來。”季燕然始終低沉着聲音,似乎我強忍疼痛的樣子亦影響到了他,使得他的語氣難以再輕松起來。
“哦……是誰……”我将手伸入被中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好讓那集中在腦袋上的疼平均分布一下。
“段三公子的大哥,段思。”季燕然道,“段思在宮中任人事房主管,專門負責管理人事資料的歸檔與保管,雖然為兄與他并無什麼來往,但是我們可以通過段三公子代為借閱,也免去了正常借閱所需辦理的諸多麻煩手緒,不知靈歌意下如何?”
“好……好。”我點頭,“此事就要麻煩燕然哥哥了……”
“為兄這便修書給他。”季燕然說着頓了頓,又道:“靈歌可有什麼要對段三公子說的麼?為兄一并寫于信上。”
我搖頭,巨痛之中段慈的影像顯得那般淺淡遙遠,仿佛隻是一名和我從未有過交集的路人甲,起不到任何的止痛作用,甚至都不能使我更痛。
于是季燕然至屋中桌旁當場修書,書畢念了一遍給我聽,大意是請段慈代為向段思借閱那四名廚子的詳細履曆,如方便,嶽府明日派人前往段府将履曆取回一觀,觀過立即奉還等語。
由于歡喜兒尚在牢中,沒人跑腿兒,隻好從府内随意逮過一名小厮,令他将信送至段府去。
眼下隻能等明日将那四名廚子的履曆借了來後才能繼續本案的調查,一時沒了事做,我眼睛的疼痛便立即如潮水般湧上身來,腦門上已經見了虛汗,便聽得季燕然低聲道:“靈歌,實在疼得厲害麼?為兄去将清音叫來,要他看看可有減痛的法子!”說着起身便欲向外走,我忙伸手去攔他,扯住了他的一片衣角,道:“燕然哥哥!不用去找家兄!靈歌隻是微痛而已,躺躺便好!燕然哥哥想必一晚未睡,不若現在回房休息去罷,靈歌也想歇一歇了。家兄亦忙了一晚,靈歌不想令他再跟着焦急。”
季燕然立着默了片刻,終于低聲道:“如此為兄便先回房了,靈歌若有不舒服之處直管招呼為兄,為兄就在隔壁。”
我連連點頭,放開他的衣角:“燕然哥哥放心休息,靈歌沒有不妥。”
季燕然未再吭聲,聽得他的腳步慢慢離去,輕輕地将房門關上。
我一歪身子栽倒在床,再也無法忍耐這鑽腦瓤子般的疼痛,像一條蟲子般蜷縮着、扭曲着、翻滾着身體,卻又不敢呻吟出聲,怕被隔壁的季燕然聽到。我用被子把自己整個兒蒙住,跪在床上,将身體狠狠地窩成一團兒,我用額頭死命地抵住床闆,虛汗如開了閘的水龍頭般由腦門流到了床褥上。我雙手用力地攥成拳,渾身因疼痛而難以自制地發着抖,如果此時我的身邊有一把刀,隻怕我會沖動地用它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我在被中痛苦地扭曲着身體,咬緊牙關不發出任何的聲音,我戰勝不了自己對過往的難分難舍,戰勝不了自己對未來的矛盾糾結,若連這肉體當前的疼痛也都戰勝不了,那我這人還能要麼?!人可以脆弱可以孱弱,但絕不能軟弱。
我不住地顫抖,不住地掙紮,這疼痛的程度是我不曾預料到的,隻怕也是嶽清音沒有預料到的,否則他恐怕二話不說便先在我的昏睡穴上紮上一針讓我黑屏到疼痛過去再重新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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