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曦握着話筒微微出神,直至蕭老爺子的聲音再度傳來,她的思緒才得以回籠。
“對了,雯雯也在你們家小住,那姑娘玩得開心吧?”
為了不讓老人家憂心,岑曦隐去了汪雯雯生病一事,避重就輕地說:“應該挺開心的,淩隽在這邊陪着她到處去玩。”
提及淩隽,蕭老爺子不住冷哼,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岑曦則恰恰相反,想到蕭勉當時那臭臉,她就開始期待那家夥會被怎樣收拾。
淩隽自然不知道岑曦使的壞,更未意識到潛在的危機。他如常地吃喝玩樂,蕭家前往外地時,他也跟随一同出發。
這次随行的還有汪雯雯。不管上哪兒,她都會做好充分的準備,這次不僅把備用的藥物塞進行李箱,還把前兩天在書館買的詩集也帶上。
飛機航行時,汪雯雯便将詩集拿出來津津有味地翻看。淩隽就挨着她的位置坐,瞧見她好像拿着什麼有趣的東西,于是湊過去問:“看什麼呢?”
汪雯雯連眼尾也不動一下:“正看你不懂的東西。”
淩隽将詩集從她手裡奪走,她露出微怒的神色,而他卻笑得燦爛:“那我真要好好地研究。”
汪雯雯愛書如命,立馬伸手向他要回:“還給我!”
仗着自己手長的優勢,淩隽輕輕松松地躲開了她的搶奪,他将書舉到她夠不到的地方,就着書頁上的詩歌讀出來:“隻要想起一生中後悔的事,梅花便落了下來……”
不過讀了兩句,淩隽故意誇張地打了個冷顫:“矯qíng,念得我jī皮疙瘩都起來。”
這是張棗先生的詩歌,在他的作品中,汪雯雯最愛的就是他剛念的《鏡中》。她最見不得自己欣賞的事物被诋毀,聽了淩隽的話,她氣鼓鼓地說:“我不要跟你這種文盲說話!”
盡管在外國長大,但汪雯雯卻對漢語言文化十分感興趣,同時亦有意向回國專修這門學科。淩隽事前有所耳聞,倒不知道是真是假,他饒有興緻地往下浏覽,并一心二用地跟她聊天:“我可沒覺得他寫得有多好,讀這玩意兒還不如玩兩盤遊戲。”
汪雯雯忍不住辯解:“那是因為你不懂!”
這下淩隽倒沒反駁,他自小在國外長大,對于博大jīng深的中國文化了解不多,他雖然認得出那些漢字,卻無法參透其中的深意。
幾番搶奪下,汪雯雯終于重奪詩集。其實這首詩歌早被反複品讀,詩中的意境展露眼前,她語氣幽幽地說:“‘隻要想起一生中後悔的事,梅花便落滿了南山’。我想詩人肯定犯過很多的錯,否則梅花怎麼會落遍山野呢?懊惱悔恨本該是沉重的話題,但張棗先生居然把它寫得這麼làng漫、這麼美,你不覺得很厲害、很了不起嗎?”
在旁的淩隽聳了聳肩,随口應聲:“你不就是想看梅花嗎?我帶你去就是了。”
汪雯雯直翻着白眼:“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他們的傾談聲不大,坐在後排的岑曦卻聽得清楚,她覺得好笑,側過頭悄悄地對蕭勉說:“他倆挺逗趣的。”
仰着脖子張望着那兩顆挨在一起的腦袋,岑曦又說:“诶,你說淩隽會不會對雯雯有意思呀?那家夥好像經常纏着雯雯,還搞惡作劇欺負人家……”
蕭勉翻了頁雜志,頭也沒擡:“你這才發現嗎?”
在飛機上閑着無聊,岑曦原本想着說點什麼消磨時間,結果還真挖出這麼一個大八卦。她的唇瓣動了動,好半晌才說出話來:“我的天!那雯雯不是很危險嗎?”
淩隽怎麼說也是自家兄弟,蕭勉護短,忍不住替他說話:“他又不是野shòu,怎麼危險了?”
岑曦抒發己見:“像淩隽那種花花公子,任何女生靠近他估計也沒什麼好下場,雯雯這麼單純,說不定骨頭都不剩。”
蕭勉失笑,放好雜志後,他将聲音壓得更低:“我看未必,雯雯好像嬌嬌慣慣、柔柔弱弱的,實際上xing子卻qiáng硬得很,依照淩隽那行事作風,一不小心就會磕得頭破血流。誰是處于劣勢的一方,現在還說不準,不過以後肯定有他好受的。”
盡管蕭勉的話也在qíng在理,但岑曦還是不忍心讓汪雯雯這隻小白兔落在大灰láng手裡,入住酒店時,她特地将汪雯雯和淩隽的房間分隔開來,還叮囑她晚上不要亂跑。
蕭勉為岑曦那護崽的舉動而感到無奈,回到房間,他便開起了玩笑:“假如以後生了個女兒,你該不會不讓她跟别的男生來往吧?”
岑曦聞言一愣,不過旋即恢複:“那還不是因為你們這些男人大多都是很不靠譜的,如果以後生了個兒子,真得好好地管教!”
她正整理着行李,蕭勉過去幫忙把衣服挂起來。他們帶的衣物并不多,兩人分工合作,不一會兒就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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