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砂如今看到他,亦不會像以前那樣有疙瘩,這位祖師爺的行事作風,實在讓人敬佩。
結果因着聽講的時候出神次數太多,胡砂又被點名批評了,惹得周圍弟子紛紛看她,交頭接耳地指指點點。
聽講結束後,她走到哪裡,哪裡就是竊竊私語,目光閃爍。
白婷說大家都不相信謠言,很明顯是在安慰她。這種情況能叫大家都不相信嗎?
好在經過了這麼多事,胡砂早已不把這些閑言碎語放在心上,神色坦然地走出若言堂。忽聽身後芳準喚她一聲:“胡砂。”
周圍的人群嗡地一下,一哄而散,紛紛避開芳準,躲在遠處偷偷看他倆說話。
胡砂苦笑了一下,歎道:“師父,我第一次這麼出名。”
芳準不以為意地笑笑,握住她的手:“午後沒事吧?陪我去三目峰,替小乖洗澡。”
胡砂點了點頭,芳準笑得更開心,在她臉上一捏,轉身便走,一面擺手道:“那我先回銷魂殿,你在升龍台修行完畢,别忘了早些回來。”
銷魂殿?人群裡又是“哇”的一聲響,衆人都帶着“我們終于看到八卦”的神情,眼睛滴溜溜地來回在他倆身上轉。
胡砂歎了一口氣,臉上微微發紅。
芳準回到清遠之後,不顧小乖的胡攪蠻纏、鳳狄的沉默以對、胡砂的無奈苦笑,硬是把“芷煙齋”改名成“銷魂殿”,還特地在紙上寫了三個字挂在他茅屋上面。
好吧,這應當是師父的浪漫,可每次胡砂經過茅屋見到那三個字,不知為啥,總覺得很丢臉……
胡砂搖搖頭,擡腳正要走,忽覺身後有人靠近,她急忙轉身,就見鳳狄滿臉隐忍地看着她。
“……大師兄。”胡砂低低叫了一聲。
他們回到清遠也有好幾天了,鳳狄自始至終不肯與她說話,就算路上遇到了,他也像陌生人一般,甚至都不看她一眼。這還是他第一次自己靠過來。
鳳狄似是猶豫了一下,跟着低聲道:“師妹,這裡畢竟是清遠,你與師父畢竟長幼有别。希望你們在外稍稍收斂些,不要教小輩們看笑話。”
胡砂默然片刻,沒想到許久沒說話,他劈頭第一句居然是這個。
“你是說,我和師父是笑話?”她小聲問。
鳳狄臉色發白:“……我并非此意,隻是如今清遠對師父不利的謠言衆多,不必再雪上加霜。你若是同樣關愛師父,也應當謹言慎行。”
胡砂本想反駁,但見他臉色十分難看,他向來又是個一闆一眼的人,隻會守規矩,心中雖然關心,卻也說不出什麼好聽話。想到這層,她隻得把一肚子話吞回去,默默點頭。
鳳狄轉身走了,胡砂在原處看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心中隻覺他好像變得極其陌生,以往不過是外表冷漠,如今似乎從裡到外都變成了冰山,充滿了拒絕任何人靠近探究的味道。
在花了一個多時辰,終于找到武曲部,将來年的演武場安排計劃遞交之後,鳳狄緩緩出門,望着外面又熟悉又陌生的清遠山,和往常一樣,陷入茫然—回芷煙齋,應當走哪條路?
在清遠住了七十五年,就連螞蟻也應當閉着眼睛都能認路了,他卻始終記不住。
如此這般在山頭又晃了大半個時辰,越轉頭越昏,最後不知怎的晃到了一座華美殿前,這裡他倒是認識的,是專管接待外來客人的巨門部。
鳳狄心頭一喜,正要過去找個弟子問路,忽見殿門從裡面打開,幾個鶴發童顔的老仙人飄然而出,十分眼熟,正是桃源山的長老們,其中一人更是與師父私交甚好的上河真人。
隻是如今這幾個長老面上神情很是不快,沉着臉一言不發,停在殿前不知等誰。
不一會兒,殿内又有幾人飄然而出,其中一人正是金庭祖師,神色淡然,另一人缁衣銅冠,一绺雪白拂塵搭在臂上,須發如銀,神采湛然,卻是甚少出現的青靈真君。
芳冶、芳凝兩個師伯跟随其後,神情肅穆。
上河真人面沉如墨,忽然開口道:“金庭祖師,清遠何時淪為包庇罪人的場所了?我等再三前來,你卻始終讓芳準避而不見,是何道理?”
是找師父的?鳳狄心中登時一驚。想到清遠的那些謠言,估計桃源山這些人也是聽說了師父要收集神器,故而把金琵琶失竊算在他頭上,過來興師問罪了。
情況隻怕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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