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的話,純粹是為了哄張凱開心。
就像兩個人聊天,一個說你兒子這麼懂事,你以後可有福了。他是真的羨慕對方有一個好兒子嗎?不見得,更有可能他說的隻是一句客套話,純粹是想讓對方開心。
方成之所以怼回去,是因為司機的話令他有些不舒服,加上話趕話到這裡,就随口回了一句。
見司機被逼到牆角,張大師也顧不得裝大師,幹咳兩聲道:“小姚啊,你這張嘴,真不知該說你什麼好。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我這裡也不是什麼福地,方成不僅是我家房客,還是我朋友,你可不能對他瞎咧咧。”
“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這張嘴。大師,既然你已經到家,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司機見大師都親自給台階了,自然是趕緊開溜。
方成目送司機離開,見張凱也作勢要走,這才再次詢問:“凱哥,你這張大師是什麼意思?還有鬼谷子第八十八代傳人,是認真的麼?”
“這個……”
張凱猶豫了一下,道,“這個鬼谷子第八十八代傳人,都是别人叫着玩的。不過,我确實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上次,我不是想跟你打賭,說隻要看一眼别人,就知道這個人的姓名、年齡和住址嗎?”
“對啊,難道你真的有這種能力?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方成故作驚訝道。
“嗯。”張凱努力擺出一副淡定的樣子,“這是我的秘密,你可不要告訴别人。”
“當然!”
方成狠狠地點頭,随即小聲道,“剛才那個人叫你張大師,是因為你的能力被他們知道了?”
“是啊,我本來想低調的,但實力不允許,最後還是低調不起來。”張凱說得滿是惆怅,隻是嘴角不經意間露出的那抹笑意将其出賣無遺。
方成強忍住笑意,一本正經道:“以前有句話,叫‘錐處囊中,其末立見’,很多時候一個人的優秀是藏不住的。就像你那枚古錢,普通人遇到了,肯定以為那個老爺子是托,也隻有你慧眼識珠,先認出那枚古錢,才意識到老爺子的伎倆,最後成功截胡。”
張凱本來聽得暗爽,尤其是那句“一個人的優秀是藏不住的”,簡直說到了他心裡,但聽着聽着,笑容就不翼而飛。
偏偏,他還不好發作,隻得含糊道:“那個,時間也挺晚了,我先回去,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方成說了聲好,目送他向樓上走去,等他走到拐角處,突然出聲:“凱哥,你那枚古錢還在嗎?我有個朋友,是專門研究古玩的,據說出道至今從未打過眼,最近他對這類東西很感興趣,願意出高價收,你要不要約個時間聊聊?”
“不用了,不用了,那枚古錢已經被我賣了!”随着張凱聲音傳來的,還有一陣明顯變得急促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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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方成還是沒見到張凱,因為一大早昨天那個司機就過來将其接走了。
不過,他還是知道了那枚古錢的真正結局,以及張凱是怎麼成大師的。
因為這一天,張爸張媽反常地沒有去打牌,而是在樓下津津有味地擺起了龍門陣,并且話裡話外全都是“我們家張凱怎麼怎麼樣”,其中就包括古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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