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聞言皆是駭然,不禁暗道:“這太極勁就是勢凝聚而成,聽起來好像很簡單,可是這勢看不見摸不着,不是誰都能掌控得了的;更何況那玄而又玄的意念,恐怕隻有到了神遊境才能體會吧!”
元玄聞言有些懵懂道:“說了這麼半天,整這麼玄乎,可是這威力也不怎麼樣啊?”唐雲軒聞言亦是有些疑惑,再詭異的玄妙的攻擊,如果沒有什麼威力,也成不了氣候;可是他卻認為這太極勁的玄妙,應該絕對不止于此;于是在一旁閉口不言,等待解惑。
元和搖頭苦笑道:“元玄師弟你可知這太極勁最可怕的一點是什麼?那就是幾乎可以無視任何護體罡氣。”唐雲軒和元玄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唐雲軒驚道:“你說這太極勁可以無視任何護體罡氣?哪怕修為差距再大也不行?”元和正色道:“與修為無關,師尊曾經說過,這太極勁無形無性,可容萬物,亦可化萬物;修為隻能減少太極勁對你的傷害,卻是無法避免。當然以我們的修為即便硬抗師弟這種程度的太極勁,影響應該不大;不過待到他更進一步,到了梵天境就不好說了。當然,想克制太極勁也并非完全沒有辦法,除非......”說到這裡元和稍顯猶豫。
元玄、唐雲軒跟伏衍皆是有些好奇,不過唐雲軒和伏衍稍加思忖并未開口;元玄沒有半分顧忌道:“師兄你倒是說啊,怎麼吊人胃口呢?除非什麼啊?”元和瞥了一眼元玄,無奈道:“此地還好沒有外人,若是這等秘密被我武當的對頭知道,豈不要受制于人?你什麼時候能跟元一師弟學學,穩重一些。”
元玄則是不在意道:“這不是沒有外人麼!師兄你别賣關子了!”元玄隻得苦笑道:“除非是一些特殊功法,已經知曉的有九陰真經、九陽神功還有乾坤大挪移;這前兩者由于修煉出來的真氣特殊可以抵擋太極勁,而乾坤大挪移雖然不能憑借真氣抵擋太極勁,但是可以化解。這三者之外我就不知道了,但想來世間神奇功法無數,應該不止于這三種。”
元玄聞言點點頭,而後笑道:“元和師兄你有點杞人憂天了,這三種功法都消失了多少年了;何況這九陽神功和乾坤大挪移的傳人張無忌前輩,乃是三豐祖師的徒孫,即便其傳人出世也不會與我武當為敵;九陰真經已知的兩脈傳承在古墓派和峨眉派,可是古墓派早已不現世間,而峨眉又丢了傳承,哪有什麼好擔憂的。”
伏衍聞言嘴上未說,心中暗道:“那可不一定,九陰真經重出江湖可是我親眼所見,而且可以說是我親手找到的;沒想到倒是給自己找了個對手,隻是不知道那陸青岚和淩雲誰能領悟其中真意,那些峨眉傳承二人又能領悟多少。”不覺間兩人的身影浮現在眼前,一個俏皮機靈,一個英氣灑脫;幾人在癡情崖底的日子又浮上心頭,也不知道這兩人現在怎麼樣了。
“元一師弟!元一師弟!”聽見呼喚聲,伏衍趕忙回過神收起嘴角的一絲笑意;見到唐雲軒、元和跟元玄正一臉詫異的看着他。伏衍尴尬地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剛剛想到了一些事情,走神了;元和師兄叫我有什麼事麼?”元玄不懷好意地笑道:“小師弟,從實招來,是不是在想哪個漂亮姑娘呢?”伏衍強撐着一口氣,老臉微紅道:“元玄師兄胡說什麼呢,我乃一心向道之人,豈會兒女情長。”雖然他還小,而且對陸青岚跟淩雲也不是那種感情;但是被人一語戳穿,還是羞的要命。元和隻當是調笑罷了,搖頭不語;唐雲軒卻不以為然,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禁莞爾一笑。
見伏衍大囧,元和嚴肅道:“師弟現在能否自由掌控太極勁,能發揮出怎樣的威力?”聞言,元玄也不再取笑伏衍,一臉好奇地看向向他。伏衍搖頭道:“雖然修為提升不少,但是使用太極勁還有些勉強;我沒有師尊的修為跟威勢,自然無法掌控自如。現在不借助外勢想要用出太極勁就得靠我自己積累拳勢,雖然消耗不大,但是拳勢積累需要時間。而且必須近身肉搏才能将太極勁打到對方體内;至于什麼威力,我也拿不準。”
元玄激動道:“那有什麼,師兄我陪你過兩招;正好我也好奇這太極勁有何不凡之處。”元和正色道:“胡鬧,這太極勁豈是兒戲!若當真如師尊所言,即便元一師弟修為尚淺,他的太極勁也不是你能承受的。”元玄見師兄發飙不敢多言,趕忙躲到一旁。元和剛想開口,由自己來試招;沒想到唐雲軒卻搶先道:“還是我來吧,老夫聽你說這太極勁多麼神奇,當真是心癢難耐;畢竟張道然的太極勁我可是沒有膽子接,這個機會就讓給我吧。”元和無奈,其實他也想嘗試一下,畢竟機會難得;可轉念一想,這一路上機會有的是,不必急于一時,便也不再多說什麼。
唐雲霄闊步走出人群,來到伏衍近前認真地說道:“小家夥盡管全力施為,我這副老骨頭還受得了。”言罷便全力凝聚出護體罡氣。雖然他不認為以伏衍的修為,僅靠太極勁便能傷得了他;但是元和也不會無的放矢,他自然也是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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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唐雲軒身上傳來的壓力,元和真人一怔,暗道:“唐老的修為似乎比之在杜家莊相遇時更精進了一些,隻是不知道距離那玄而又玄的神遊境還差多少?”伏衍見到老唐并沒有因為二人之間修為差距巨大而輕視于他,心下也是放松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氣後,伏衍穩定心神回憶着剛剛凝聚出太極勁的過程。
少頃,伏衍神色一正便動了起來。随着太極拳一式接着一式的打出,伏衍身上明明沒有任何變化,但是衆人從他身上感受到的壓力卻是越來越大。終于,伏衍身形漸緩,一記搬攔錘直奔唐雲軒胸口。
唐雲軒集中全部精神感受着伏衍這一拳,那種作為武者的直覺使得他不敢有絲毫懈怠。伏衍這看似軟綿無力的一錘終于是打在唐雲軒胸口,在接觸到護體罡氣的瞬間并未激起半點漣漪,仿佛真的沒有一絲威力;而唐雲軒卻是虎目圓睜,面色漲紅,身上氣勢暴漲。片刻後,唐雲軒身上的威勢漸漸退去,歸于平靜。
元和見唐雲軒恢複正常,迫不及待地上前問道:“唐老,您還好吧?這太極勁是否如師尊所說那般!”雖然元和對其師尊張道然的話深信不疑,但是畢竟沒有親身體驗過,自然迫切地想知道結果。元玄在一旁也是好奇地看向唐雲軒,等待着他的答案。唯有伏衍有些“不懷好意”地看向唐雲軒,嘴角噙着一絲笑意。
唐雲軒見狀一個閃身來到伏衍身後,擡起一腳便是将其再次踢進小湖中,而後看向一臉錯愕的兩人解釋道:“這太極勁當真玄妙,即便是我全力凝聚的護體罡氣竟然也沒有半分抵抗之力,這太極勁瞬間就進入我的體内;我隻能隐隐感應到體内異常,卻又捕捉不到這股力量的蹤迹,更别說抵擋了。當太極勁從我體内爆發開來時,我卻真實感覺到内腑震蕩,真氣紊亂,而且沒有任何辦法,隻能被動承受,憑借修為硬抗。若非我有所準備,而且我們之間修為差距甚大,還真不好說會是怎樣一個結果。”
言罷,看向剛從水中鑽出來往岸上走來的伏衍,撫須一笑。元玄聞言不禁有些後怕,若是他被那一錘擊中,可能此時已經不省人事了。而元和則是興奮異常,埋在心中多年的疑惑終于是得到解答;而不久的将來,武當又将多一個蓋壓一個時代的英傑。
元和回過神有些不解道:“唐老,剛剛那一腳......”元玄聞言也是略帶疑惑地看向唐雲軒。唐雲軒則是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臭小子到底做了什麼,但是他剛剛那個表情告訴我,他一定是做了什麼。”話音剛落,伏衍已經是回到三人身邊,氣憤道:“老唐你也太不厚道了,明明是你主動要試招的,怎麼還能出手報複我?”唐雲軒眯着眼看向伏衍道:“你做了什麼還要我來回答你麼?”
伏衍明顯有些心虛,低聲道:“我幹什麼了,不就是讓太極勁在你體内轉了一圈麼?至于麼?”他自己不覺得有什麼,旁邊三人則是被震驚的呆若木雞。元和率先回過神,問道:“元一師弟,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控制這太極勁在對手體内哪個地方爆發?”伏衍聳聳肩道:“這有什麼好驚訝的麼?”唐雲軒聞言氣怒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虧你還是個武者;難道不知無論修煉何種功法必有其命門,還有人身固有的死穴!”
伏衍自然是知道這些最基本的常識,隻不過他面對的是修為差距巨大的唐雲軒,讓他不自覺的忽略了這些。伏衍隻得尴尬一笑,暗道自己一時興奮過頭,說話不經過大腦了。元和卻是沒有把注意力繼續放在這個問題上,而是追問道:“元一師弟,不知你能否控制太極勁進入對方靈台識海,若是那樣......”不待他繼續說下去,唐雲軒跟元玄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若當真能做到那樣,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人腦作為身體最脆弱的部分,若是受到這種攻擊,後果不堪設想,唐雲軒想到此處也不禁背脊發涼。
伏衍聞言微微搖頭道:“我剛剛嘗試了一下,但是老唐的靈台識海仿佛被某種力量保護在内,太極勁被阻隔在外;而且那種力量堅固無可撼動,我便沒有嘗試。不過我覺得若是修為與我相當之人,我應該能強行破開這種力量。”
元和聽見伏衍的解答,心中雖然已經有所猜測,但還不确定,于是看向唐雲軒。唐雲軒稍加思索,而後說道:“我猜想那種力量應該便是古籍中記載的本源之氣。據說這本源之氣的獲取方式隻有兩種,一是在感悟天地時獲得;另一種則是在境界躍升時獲得。至于能獲得多少就看個人機緣了。”而後唐雲軒似乎想到什麼,神情不覺一怔,看着伏衍接着道:“若是當真如你所說,這太極勁當是與本源之氣同等級别的存在,果真是匪夷所思,讓人難以想象。”
此話一出,衆人又是一陣唏噓。元玄看向伏衍有些喪氣道:“本以為修為領先小師弟,而且又得了真武太上經傳承,不會輕易被小師弟追上;這才不過月餘,竟是又要被他超越了!”伏衍聞言搖頭苦笑,暗道這元玄師兄還真是把自己當作競争對手了;不過想想也正常,元玄從小便是天之驕子,遠超常人,如何願意屈居人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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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見狀怕其道心有損,趕忙安慰道:“元玄師弟亦不必妄自菲薄,你二人若是全力以赴,元一小師弟想要在你面前使出太極勁還不太可能,别的手段對你也還構不成威脅;即便是他突破到梵天境,以你的實力再加上兩儀劍靈加持的太極兩儀劍,元一師弟想要勝過你,也絕非易事。”
元玄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太極兩儀劍不過是外物,即便勝了,也是勝之不武。”話音剛落,伏衍趕忙道:“元玄師兄此言差矣,但凡神兵利器亦是有靈,自會擇主;能夠得到神兵利器的認可,便是實力的一部分。二哥若非是掌控混沌劍椟,豈能有如今的戰力,誰能說這不是他的實力?師兄莫要鑽了牛角尖。”
元玄與唐雲軒聞言皆是微微颔首,暗道伏衍就心性而言絕對是很少有人能及。武道一途固然要有争勝之心,但更重要的是能看清自己,對自己有正确的認知;無論是過于自大亦或者自卑,都會誤入歧途。元玄聞言,則是陷入短暫的沉思。
三人見狀也不出言打擾,這件事情還得是他自己想明白。沒過多久,元玄終于是舒展開緊皺的眉頭,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而後望向神色凝重的三人搖頭笑道:“你們什麼表情啊?放心吧,就這點事沒什麼想不通的。”還不待三人開口,元玄盯着伏衍接着道:“一個一天便能領悟太極拳,十幾歲就能領悟太極勁的怪胎,我跟他較什麼勁啊!更何況這怪胎現在還不是我的對手,我應該驕傲啊,有什麼值得失落的啊!唉,不應該,不應該啊!”三人聞言皆是一個趔起,差點摔倒在地;暗道這是什麼腦回路,當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剛剛還一臉郁悶,這會兒又一臉的嚣張自豪,看得三人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元和不再理會元玄,轉而看向伏衍問道:“既然小師弟已經領悟出太極勁,想必太極拳也領悟到第二重境界了吧?”伏衍點點頭,說道:“按理說應該算是達到第二重了,隻不過使用起來還不能得心應手;看來還得勤加練習感悟才行。”聞言元和與唐雲軒皆是點點頭,這就是伏衍比元玄心性上的優勢;看待問題冷靜客觀,不會輕易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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