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寒水寺的路上,一個俊美如妖的白衣僧人和一個美如仙女,靈動可愛的白衣少女一步一步地往寒水寺的山上走去。
兩個都是驚豔絕世的年輕男女,一路上自然少不了話題。和尚配仙女,這一搭配簡直是人間另類。
不過無心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話題,對于一路上的争議,他懶得在意。繼續和玲珑和山上走去。每年他都會回寒水寺小住幾天,這裡是成長的地方,也是他的家。
對于天外天,他更喜歡這裡的甯靜與祥和。寒水寺處深山密林最高處,春有百花盛開于路的兩邊,夏有鳥蟲鳴于林間。秋有蕭蕭落葉微風陣陣,冬有白霜覆于草上。
這裡雖沒有蓬萊的參天大樹,也沒有百花谷四季如春的景象,然而這裡卻多了一絲人間氣息。
晨鐘暮鼓,朝有遊客登臨寺中燒香拜佛,暮有老人閑坐于寺中亭台休憩。
“無心,你從小就是在這裡長大的嗎?”玲珑好奇地問道。
“是啊,我五歲的時候就在寒水寺長大,說到底這裡才是我真正意義上的家”無心感慨說道。
“當年魔教東征,我也聽師父說過……讓你從小便失去了該有的親情,你恨你父親嗎”
“你知道老和尚當年帶我來到寒水寺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無心沒有直接回答玲珑的話,而是反問她一句。
“諸法因緣生,因緣盡則滅。江湖上的恩怨情仇,等你長大了自會定奪”
無心想起了忘憂大師當年帶他到寒水寺說的那句話,那時候,他不能理解,然而現在他理解了。
因緣際會,緣起緣滅。緣起則來,緣盡則散。佛家說的因果也并非沒有道理,隻不過世人理解的不一樣而已。
沒有什麼永恒不變的東西,正因為當年葉鼎之發動魔教東征才有了如今的無心,換而言之,如果沒有那場大戰,也不會有如今的無心,或許隻有一個天外天少宗主葉安世而已。
世間因果誰又說得清楚了,無心和蘇雨落在天外天那場大戰,讓他領悟到了佛門六通法的宿命通。
很多說不清的因果線連串起來無形中勾勒成了一條命運線。這樣的因素有人為的,也有必然存在的。
就好比儒劍仙謝宣說的那場涉及百年的布局,有些人在百年前就開始布局,這便是因。他們通過自己的方式限制,和壓制神遊玄境的誕生,從而引起江湖蕭條百年。
繼而迎來了如今層出不窮的神遊玄境高手,這便是果。而開啟蓬萊的時間和各種因素條件則是必然會發生的,這是硬性的,雖然可以通過人為去改變,然而它開啟的時間卻誰也改變不了。
無心領悟了宿命通,也開始對天道有了另一層理解。天道之下,萬物萬事皆有規律,然而也并非一成不變的。
強如趙玉真,李寒衣都逃脫不了天道算計,怎麼也躲不過龍遊淺攤的宿命,隕落在天道之下。飛軒,李凡松也在趙玉真的推演之下,離開後青城山三年,歸期則剛剛迎了三年之約,三年裡李凡松也剛剛好有了第二段師徒之緣。
一切仿佛算好了一樣,未來發生的仿佛成了定數。然而圍繞着蕭瑟的那一群人命運軌迹都在悄然變化,可見天道軌迹并非不可變。
“無心,我聽不懂,不過我師父告訴我的道理是,開心就好……”玲珑笑嘻嘻地說道。
“呵呵,開心就好,随心而活,……奈落前輩真是豁達”在忘憂大師坐化後,有一段時間無心也是悲傷不已,然而很快他就想開了。
因為他遇到了一群和他一樣的少年,或許這便是屬于他自己的江湖吧。
夜幕降臨,兩人也終于來到了寒水寺的山門之外,此時遊客已然下山。
當年寒水寺的忘憂大師入魔後,誤殺了不少僧衆,導緻這裡原來的僧侶走的走,散得散,隻有忘憂大師的親傳弟子無禅留了下來,打理着寒水寺的一切。
他是個極重情義的人,留下來打理寒水寺,一是這裡是他長大的家,二是因為忘憂大師的傳承在這裡。
如果連他都一走了之,那麼寒水寺就真的沒了。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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