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市機場
尊敬的乘客,您乘坐的前往綏市的df4804次航班登機口為9号。請乘座本次航班的旅客準備登機……機場廣播響起時,我機械地跟着人流向前緩慢移動。或許是人越來越密集,亦或許是近鄉情怯,我感覺空氣稀薄,需要仰頭大口喘氣,才能舒服一些,莫名的情緒在心底徘徊,久久揮之不去。
很多年後,我将這種情緒稱之為預感,與他相見的預判。
幾分鐘後,與密集的人群錯開,我快步往前走着,找到自己靠過道的位置,核實了一下手中機票的位置号,确認無誤取下身後的背包,順勢坐下,重重地吐了一口濁氣,整個人瞬間就舒服了。在腦海裡思索接下來100分鐘要幹些什麼!機艙内燈光暈暗,不适合看書,聽歌,噪音太大,對耳朵不好,好像除了放空和睡覺做什麼都不适合,姿勢不變地目無焦距地放空着自己。
然而,天不遂人願舒服不過幾秒,一張熟悉的臉在人群中格外耀眼,閉了眼睛又睜開,确認還是那張臉,他也回綏市?這麼湊巧?要不要打招呼?n+1個問題瞬間在腦中閃過。此刻的我慌亂中不知如何是好,就在他距離我越來越近時,我迅速閉上眼睛頭一歪裝睡。
心裡暗爽“我可真棒”。
耳朵悄悄地豎起,仔細聽着身邊嘈雜的聲音中有沒有記憶中的男低音。沒有,什麼聲音都沒有,是我過份緊張了,大家都各自找位置,誰顧得上看人呢!說不上心裡什麼滋味,慌亂漸下心頭,苦澀又上心頭……
好像有人從雙膝前走過,在中間位置上坐下後傳來了安全帶落鎖的聲響。随着鎖一起落下的,還有自己那顆躁動狂亂地心。我不由地在心底自嘲了一番:“雅亓,别太自以為事了。”理智似乎也一點點找回了。
約莫兩分鐘後我慢慢地睜開眼睛,一張俊顔随着眼睛的睜開逐漸清晰起來。
心髒在這一瞬間仿佛要從嗓子裡跳出來,我快速地轉過去臉,心想:“莫慌,你都用臉對着他了,他根本就沒有認出你來”,苦澀不知何時從心口處蔓延至周身。
我索性從外套口袋裡拿出耳機,打開手機網易雲音樂,胡亂一點播放音樂,聽着音樂又閉上了一片清明的眼睛。像是為了掩蓋什麼似的,耳機的音量被我一調再調,直至耳朵裡隻能聽見他的歌聲:“
慌亂城市中連風都不自由熱鬧的街頭就屬我最寂寞……
太想愛你是我壓抑不了的念頭
想要全面占領你的喜怒哀愁
你已征服了我卻還不屬於我
叫我如何不去猜測你在想什麽”
——歌曲張信哲《太想愛你》
怎麼偏偏是這首歌!
腦海裡已經開始設想,萬一,要是萬一,我們雙方眼睛對上時,我應該和他說什麼:
“hi,好久不見!”有點随意了吧!
“好久不見,同桌!”有點套近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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