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的聲音在耳邊不緊不慢,“你幹嘛去?”祁遠站直了,看了眼抱着一沓書的陶安然,“出去一趟。”頓了頓,又說,“今天沒法同路了,你坐公交回去成吧?我剛給你發微信了,估計你八成沒看見。”他語速有點快,跟以往的懶散不大一樣。“等我,”陶安然側身跨進後門,“一分鐘。”剛擠進去,胡謙又從過道擠了過來。“……”後門人員的密度瞬間程幾何級上升。陶安然說一分鐘就絕不會拖到一分鐘,事實上,他用三十秒就裝完了書包,也不管桌面桌鬥裡有什麼,反正兩秒内都集體鑽進了他書包裡。胡謙和祁遠站在走廊的廊柱後面,胡胖胖抱着書包縮頭縮腦的樣子仿佛在做賊。相比之下,祁遠就舒展多了,一點沒有逃課的自覺。“走吧。”陶安然背起書包,對二人道。“不是不是……”胡謙一把揪住了他的書包帶,“陶神你嘛去?”陶安然偏頭看他一眼,胡謙扣扣鼻子,莫名覺得那是一種關懷蠢貨的眼神。“我帶桃子騎摩托過去,你打車。”祁遠從陶安然手裡直接抽走了他塞不進書包的兩本課外輔導,随便一卷塞進了自己包裡,偏頭往樓下張望一眼,正看見個發型别具特色的大叔進了樓門,“抓緊走,老何上來了。”胡胖胖嗖嗖跟上去,“你們倆什麼情況,問都沒問就把我一個人放逐了,人性呢?”祁遠跑下樓梯的過程中給了他一個騷浪欠的回眸,“喂狗了。”“你大爺!”三人從學校側門邊的圍欄上翻了出去。縱觀整個五中,隻有這麼一個監控死角,且圍欄高度正正好,于是就成了衆多逃課黨的秘密通道。直到坐上了摩托車後座,陶安然都沒開口問祁遠到底打算幹什麼去。其實他發那條微信陶安然走在連廊時候就看到了,看到以後一通狂奔,本以為會錯過,沒想到正好把人堵門口了。那條微信上别的内容不重要,引起陶安然注意的隻有三個字,其中一個還是兒化音帶出來的。“麻杆兒有消息了,我和胖子要去一趟。”在陶安然的腦海裡,麻杆兒和黃毛,還有那群不倫不類如同動物園流竄犯的混混是勾連在一塊兒的——那些人就意味着麻煩,而一個麻煩後面往往會随着一長串後遺症。原則上來說,他是極不愛管閑事和湊熱鬧的那一類人,但陰差陽錯的,從認識祁遠那天開始就不斷在“閑事”中來來去去,到現在都快被培養出應激反應了。陶安然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态就猶如強迫症看一本書,既然已經翻開了,那不管内容如何,就得一鼓作氣看到底。這種毛病細想起來,是真挺要命的。通身漆黑的摩托穿街而過,卷起街旁枯黃的碎葉。二十幾分鐘後,三人在看守所門口碰了面。祁遠掂了下手裡的包,“走吧,見不了人,隻能先送點衣服。”胡謙點點頭,臉上難得嚴肅。跨進迎面走來的四五個人說不好是誰來接誰,因為他們整個團體都擁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刑滿釋放人員氣質,穿着打扮像是從同一個攤上淘回來的,審美相當一緻,不分彼此。領頭的一個視力不錯,隔着十米還是把陶安然認出來了,當即就換了副玩味的表情,一走三晃地朝門衛這邊走過來。陶安然不動聲色地推了下祁遠,“你們去登記吧,我在這兒等着。”祁遠納悶地看了他一眼,點頭道:“那你别瞎溜達,我倆兩分鐘就完事。”說完,就和胡謙一塊拐進旁邊傳達室了。傳達室正對着大門有扇焊死的深茶色玻璃,胡謙等着警官登記上賬人員姓名的時候,心不在焉地透過色澤濃重的玻璃看出去,就見方才的混混團已經走了過來,其中一個滿頭塑料袋色的四方臉把陶安然擠到了警衛的視線死角裡。“操。”胡謙低罵了聲,擡腳就要出去,誰知道冷不防被祁遠扯了一把,胡謙一擡頭,“……幹嘛?”“他們認識,”祁遠壓低了聲音,沖玻璃揚了揚下巴,“别給他惹麻煩。”胡謙皺着眉,就看陶安然八風不動地望着他對面人高馬大的四方臉,連眉梢都沒動一下。别人的緊張大多數時候都寫在臉上,或者表現在一些細枝末節的小動作上,但陶安然不是,他這種情況下基本就是凝固了,面上看去要多平和有多平和,不用裝就是逼王候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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