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謙和李浩兩個臭味相投的,從大年初三就開始坐不住了,約來約去把出去浪的時間定在了初六下午——上午陶安然要去炸雞店。蔡元朗在群裡積極響應,高三的兩位把幾個小弟罵得狗血淋頭,然而不得不向現實低頭,再多不情願也得悶頭紮進書山學海。畢竟高考的倒計時牌在咣咣往下掉數,這時候甭管是名列前茅的還是吊車尾的,都不約而同地被那條看不見的鞭子在抽着往前跑。于是,群裡剩下的幾位莫名有了種唇亡齒寒的悲涼感。前人的路就是他們的路,又窄又長的獨木橋,沒有幾個人能真正繞過去。凄風苦雨的未來在向少年們招手,少年們決定用瘋狂的玩耍來抵消對它的恐懼。衆人在群裡約好了地方,胡胖和李浩離的不遠,一塊兒出發,張天橋獨自出動,祁遠騎車去接陶安然,蔡元朗因為要串親戚沒去炸雞店,所以到公園門口跟大部隊彙合。約的時間是下午一點,正好午飯後,犯懶犯困的那個反人類時段。陶安然交班的時候,祁遠踩着點兒把車停在了馬路邊。“先吃飯。”祁遠拔了鑰匙,像知道陶安然要問什麼似的,低頭看了眼手機,“時間來得及。”陶安然早餓的前心貼後背,既然他說來得及,那當然沒意見。兩人就近挑了個小館子,一人要了一盤炒牛河。吃到一半,祁遠問:“什麼時候拆石膏?”陶安然:“下周三。”祁遠一笑,“正好,開學了又是一條好漢。”陶安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夾河粉的筷子在牛肉片上一頓,“一直沒問你,你介紹那家教的朱姐是你什麼人?要是親戚那就别……”祁遠打斷他,“發工資麻利還不好,你想當讨債農民工?”陶安然莞爾,“那倒不是,看在你的面上,能考慮給個友情價。”“别,你就有多高收多高,”祁遠擰開礦泉水遞給他,“喝水,看你那起皮的貧窮嘴唇。朱姐是雜志編輯,你不知道她催稿時候戰鬥力有多猛,我一男的都甘拜下風。看在我常年被她摧殘的份上,你大可以一小時多收十塊八塊。”“哦。”陶安然點頭,算是聽明白了,咕嘟嘟灌下去半瓶水,說:“你畫的插畫都是給她供職雜志的?”“大部分是。”祁遠幹掉了一大盤牛河,垂眼一掃陶安然盤裡的,“你屬貓的?就一小盤還得剩一半。”陶安然放下水,說:“地溝油豪華套餐,意思意思就行了。”填了滿肚子地溝油的祁同學:“……有本書叫《好好說話》,你有時間去買一本。”要不怕你出門被人掄死。陶安然不為所動,慢條斯理用紙巾抹了抹嘴,“《如何提高你的情商》《做一個會聊天的人》《職場360問》……我一禮拜能編一整套不帶重樣的,這東西,誰買誰交智商稅。”“……”行吧,您老自己都不怕挨揍我怕什麼呢?兩人上了車,祁遠給陶安然戴頭盔已經戴出了技巧,一放一壓相當熟練,戴完,他“啧”了聲,“奴性就是這樣煉成的。”陶安然透過風擋掃他一眼,“等下次你骨折我幫你戴。”祁遠:“……你還是别說話了。”根據胡胖胖年前的計劃,他們在網上約了南湖公園門票,誓要做“南湖冰雪節”上最炫酷的崽。下午一點鐘左右,五中高二六班的崽崽們并一隻蔡元朗,成功在南湖公園門口的石獅子腳下會師。胡謙充分發揮了他在組織活動方面的天賦,愣是把橫七豎八不好管理的幾個人捋成一個整齊的隊伍,然後舉着門票向修舊的紅漆大門進發。十六七的半大小夥,正是個貓嫌狗不待見的歲數,門口檢票員看見他們呼啦啦一片沖過來,頓時頭大,接了票連數也沒數,打上孔就把他們放了進去。“哎,早知道沒人管咱們買兩張票就得了。”還沒跨過門檻,李浩就發出了一聲震天的感慨。檢票員:“……”你可閉嘴吧!胡謙一把勾上李浩的小細脖子,“你能不能有點富二代的自覺?”李浩認真道:“我爸說了,吃不窮喝不窮,算計不到一世窮。”“啧,”胡謙掐着下巴想了兩秒,“好像有道理。”張天橋騰出啃烤腸的嘴,噴道:“有個屁道理,他那叫薅社會主義羊毛,跟‘算計’有半毛錢關系?”蔡元朗在旁邊打了個響指,“沒錯。”李浩一偏頭,“陶神你說呢?”冷不丁被點了名的陶安然一臉無知,“什麼?”“就是……”沒等李浩解釋,祁遠就把他拉遠了幾步,“别理他們,拉低你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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