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談論的時候,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風把天上的雲都刮光了,自己也停了下來,空氣似乎便變得厚實,裡面還夾雜着一絲奇特的腥味,令人心頭臊動。
月亮已爬高很多,超過樹蔭,照到了他們睡覺的地方,也照亮了他們的大腦,他們這才聽到,樹林外池塘那邊傳來一陣陣響亮的叫喚聲,還好不是那一頭棚屋中剛才的那種聲音,高恨松了一口氣。
但當他稍微用心去聽時,又隐隐覺得不對,也許是空氣中越來越濃厚特殊氣息的原因,也許是因為發聲多又太整齊、産生的回音讓人能聽出其中的強烈欲望和迫切期待。
是不是其他人也有此想法呢?他再去看時,不覺好笑,原來他們不知是吃飯吃得太好還是受剛才的刺激,一個個都有了反應,隻不過有的人不在乎、任其挺立,而齊魯盛三兄弟畢竟學過禮儀,小齊小魯各朝一邊側卧,中間的金盛為了遮掩,拱起了小腿,可見其也沒有睡着。
賽味因為第一次提醒讓高恨難堪,因此再得到牛人消息時便沒敢相告,此時見高恨看着自己,連忙爬起身,走到他身邊悄悄告之:“師父,是蛙人在唱歌。”
“剛才那個蛙人呢?”
“沒看到,有很多比他小的蛙人。”
“嗯,緻叔,咱們就在林外悄悄地觀察一下?”
“好。”
他們一出動,不料其他人都沒有睡着,全都跟在後面,找到一個空檔,鑽出去觀看。朦朦胧胧中,平靜的池塘邊上,果然有很多人影,有蹲着的,有站着的,都在憋着氣鼓勁歌唱,歌詞律調雖然非常簡單,也聽不清什麼意思,但他們都非常專心,非常賣力,非常執著,不厭其煩地歌唱。
“師父,你看。”賽捷指着一處提醒。
“是女娃人。”何勝脫口道,随即打了自己一下耳光。
高恨其實已先看到有一個稍稍異樣的蛙人忽然從池塘裡冒出頭、走上岸,走一步,停一下,似乎在欣賞在考驗她前面的那個蛙人,等到那個蛙人大概因為心中狂喜又聲嘶力竭地歌唱一通時,女蛙人終于一躍而至歌唱者身前,歌唱者也是毫不遲疑,一躍撲上,抱緊了女蛙人,倒在地上。
“看不清啊,老何。”小齊小魯着急地問何勝,何勝沒有吱聲。
緻勝和高恨也明白過來,心中都覺得邪異和警惕,連忙又約束衆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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