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道:“此等短視之人,陛下不必挂心。”
劉協問道:“可給你父親去信了?”
“昨日已經寄出。”
“那就好。待朕表明你父親身份,他周邊的呂布、劉備都不會再是問題,東南的孫策也不會再蠢蠢欲動,至于南邊的劉表——那老家夥打着左右逢源的好算盤,如今在朕與袁紹兩處敷衍,且放着他。”劉協把話題轉回來,“張楊一死,河内郡必然亂起。既然那眭固已經北投袁紹,那便讓駐守在洛陽的李利等人嚴防死守,若能查住,就地殺了。至于河内郡之中……”他掂了掂那封密信,“這别駕第一時間給你報信,有此忠心,便暫且讓他暫代太守之職。”
曹昂應下來,見袁紹已是開始發力,想到父親所處的四戰之地,也不知他那裡情形怎麼樣了。
寒冬時節,兖州曹操收到了長子曹昂寫來的“家信”。
“文若(荀彧字),請看此信。”
荀彧已在曹操身邊輔佐近八年,是極少數知道曹操真實身份的人。當初曹操就是拿着皇帝的信,親自相請,請走了在冀州袁紹身邊并不得志的荀彧。此後,荀彧為曹操推薦了大量原屬于冀州的謀士良才,還有他本人的至交好友。這些資源,都是原本曹操接觸不到的。
“時機正好。”荀彧笑道:“将軍昨日還在擔心,一旦袁紹舉兵南下的消息傳開,如劉備、呂布等反複之輩,要從中漁利。如今有這封信在,來日陛下一紙檄文,劉備、呂布等人也隻會佐助将軍。”他由此自信,也是因為去歲皇帝派兵攻打稱帝的袁術,一聲令下,不但長安出兵入南陽,同時劉備、呂布還有孫策三方發難,雖然都說另有緣由,但作為其中也出過力的曹操一方,他們很清楚,當時劉備、呂布與孫策根本還是聽從了長安的密令。
也是自那一次之後,袁紹對曹操疑心大增,一直在尋找合适的時機拿掉他。
“雖說我早已深知,那袁本初志大才疏,刻薄寡恩,看起來寬和,實際最是忌憚底下人才能。但他畢竟坐擁百萬之衆,果真發兵來打,我隻有數萬之兵,也隻能殊死一搏。況且如今與呂布紛争未消,那劉備奸滑,又借着阻攔袁術北上投奔袁本初之事,從我這裡領兵走了,自己占地為王,不肯歸附。若果如犬子信中所寫,隻要有朝廷作為後盾,袁本初名不正、言不順,縱然看起來強大,卻也不可持久。”曹操現下的心情有些複雜,與荀彧純粹的喜悅激動不同。他做了這麼多年“卧底”,朝廷終于要公開他的身份,他從相對獨立于袁紹的一方勢力,即将成為大漢忠臣,這意味着從今以後,他也要聽從朝廷的調遣,權力來自于皇帝的任命,若是換個時機,他大約會有些不是滋味;但此時強敵壓境,他還是松了口氣,壓下了這些負面的情緒。
荀彧隻看到曹操面上的笑容,也就沒能注意到曹操這絲微妙的情緒,思量着道:“袁本初手下并非沒有能人,這才平公孫瓒,便揮兵南下,全然不顧将士疲乏、糧草空虛,要麼是袁本初已剛愎自用到了一定地步,要麼就是他知道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情況。”
誠如荀彧所言,袁紹帳中,謀士田豐、沮授等人也正在苦谏。
此時袁紹麾下,沮授任監軍、田豐任别駕,都是要職。田豐先開口道:“主公,近來平定公孫瓒,打了足足有一年,百姓已無餘糧。況且此前為了湊足糧草,對底下的賦稅征收也多了,勞役也多了。這樣下去,不可持久啊。”
治中别駕審配素來會揣度袁紹心意,又與袁紹幼子交好,此時冷不丁問道:“那照你說來,主公還如何行事?”
田豐看着坐在上首的袁紹,懇切道:“如今長安勢大,連荊州劉表都重新恢複了供奉,主公何不派使者向天子進獻禮物,使天子封賞于您。賺得二三年光景,休養生息。此後造船修械,徐徐南圖,終有天下。”
袁紹不置可否。
監軍沮授見狀,忙也道:“恃衆憑強,謂之驕兵,驕兵必敗。主公雖然能平定公孫瓒,但曹操可不是公孫瓒所能比的,他治軍嚴明,也善于納谏。主公若是一時意氣,興此無名之兵,後果不堪設想。”
袁紹皺眉,不愛聽這等話,冷笑道:“又來危言聳聽。”掃一眼沮授與田豐,道:“照你們的法子,也太慢了,徐徐圖之,恐怕到我的兒孫輩,都不得再見大一統的天下。”
審配忙笑道:“正是主公這話,兵法有雲,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如今主公大軍百萬,讨伐曹操,那真是用牛刀來殺雞了。”
沮授對審配怒目而向。
袁紹這才心氣平了,笑道:“區區曹操,我還奈何不了他?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不就是擔心長安出兵嗎?你們放心,長安且有長安的亂子。”他想到長安傳出來的消息,說是皇帝兩日沒有出現,陽安大長公主府被查,便知道計劃得手,隻是要知道詳情還要再等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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