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飄飄散散,如紗如絮,冰涼的氣息在海風中也依舊明顯,拂在身上,不一會兒就沾濕了頭發和衣裳。
船像沖進了棉花裡,海賊們也都小心地在上面走動,有走得急的,到了跟前才看清是撞了木頭還是撞了人。
有些角落發出叮鈴桄榔打翻東西的聲音,緊接着就是互相咒罵、打架和勸架的嘈雜聲。
船上有種心照不宣的和諧,抽鞭子審問的在一片地方,絲毫不影響其他海賊走來走去,到處忙活。
林歲功為了不再聽身後的動靜,把視野展開,留心周圍的情況。
大霧彌漫,肉眼看不見周圍,行船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常年在外海行走的海賊,更是知道此時的危險,就是最老練的老海賊也不敢打包票自己能毫發無損地穿過大霧。
不過這在林歲功的眼裡一點兒也算不上問題,他的視野不受外界的局限,與其說是看,更準确地說是“感覺”。
他的氣會指引他看到他想看到的一切,也包括此時鬼鬼祟祟出現在周圍的幾艘普通海賊船。
這些船從霧中沖出來,直奔霸家的三艘戰船而來!
林歲功沒有驚動船上的人,直接出手,輕輕揮了幾下袖子,就把幾艘船的船頭打得換了個方向,在船頭轉向的同時,水裡被拽出了十幾個慘叫的人。
船的出現沒有驚動霸洋他們,可十幾個人的聲音還是穿過濃霧傳了過來,霸洋當即一驚,隔着霧大聲發号施令:“全體戒備!”
“是!”
三艘船的千名海賊同時響應,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同時響起。
林歲功平靜地對他們說:“莫慌,已經解決了,那些人被拽出去了,繼續忙你們的吧。”
他剛才還在想,這麼大的霧,這些船是怎麼辨認方向的?
原來是有人在水下引路啊,也是讓人佩服,這大冬天的,他想想就冷。
盡管他現在感覺不到冷了。
自從得了“氣”,他就寒暑不侵,身體雖然瘦弱,但底子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比一般人要強不少。
霸家海賊本已蓄勢待發,聞言皆是驚駭非常,然後潮水般的敬佩就在心田油然而生。
有仙人在就是踏實!
隔着霧他也感受到了背後灼熱的目光,還好有霧,否則他又該難為情了。
其實每次遇到這種眼神,他都不知所措,感覺很不自在,汗毛直立,熱氣上湧,恨不得找個簾子拉起來擋住自己,若不是他能控制氣,每次救人,他的臉一定紅成猴屁股,惹人笑話。
霸洋聽到後也是滿心的不可思議。
前幾次他救他們霸家于危難之中,他隻見證了一場,最多看到打鬥後的場面和他輕松化解争鬥的身姿,也無法探知究竟是怎樣驚世駭俗的力量。
現在,他體會到了,雖然隔着霧沒看見,可是這種如臨大敵以後被告知一場危機已經被輕而易舉地解決了,這種力量的懸殊,此等舉重若輕的力量,就活生生出現在他眼前!
這是何等的力量?
現在周圍可都是大霧啊……
他此時是打心眼兒裡服了這位的本事了,他自己在普通人中間也算是個高手,可他深知,在這位面前,他毫無還手之力。
但是輸給他,他是認的,因為人家終究是仙人,他就是練十輩子也比不上他一根小手指。
他就隔着霧,大聲對霸家海賊道:“兄弟們!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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