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右腳站在憑闌街裡,左腳站在栖霞街裡,低頭沉思,想着以防萬一,這個位置便正好。
柴彼面露驚疑。
姜望整理了下着裝,微笑道:“躺着那個是你的人吧,我殺的。”
柴彼看向青袍修士,後者點頭說道:“我家先生說什麼便是什麼。”
所以,到底是誰殺的?
他又看向長得甜美的女修士。
那位女修士伸手指着青袍修士。
且不管剛剛那股強悍威壓是誰的,但青袍修士顯然更好欺負些。
柴彼沉聲說道:“冤有頭債有主,我這人很講道理。”
雖然姜望很虛的樣子,卻反而讓人看不透,為防萬一,他得保持謹慎。
最重要的是,在感受到那股威壓時,他目光有掃向姜望,因看得是臉,第一時間便探知到其上黃庭所在,而在眨眼間,黃庭便又探知不到了,如此異常,必有貓膩。
青袍修士聞言,就要代替姜先生出手。
但柴彼又忽然說道:“所以得先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他本要轉向女修士,可轉念一想,唯恐其說出自己不想聽的話,便指着店鋪夥計,說道:“你來講講。”
姜望有些茫然。
此人來勢洶洶,怎麼像是雷聲大雨點小的樣子?
人都躺地上,涼透了,你應該直接報複我啊?
怎麼還講起道理來了?
店鋪夥計當然是實話實說,沒有任何添油加醋。
柴彼沉默了片刻,說道:“看來确是我的弟子有錯在先,閣下的意思是?”
他看向姜望,帶着點試探的眼神。
姜望:(oo)?
你徒弟都已經沒了!
你問我的意思?
姜望輕咳一聲,這樣搞得我很難做啊。
明明把人徒弟殺了,老師卻是一副講理的模樣,好像他徒弟的确該死,自己若是‘得寸進尺’,便太着惡相了。
你起碼給一個讓我侮辱你的借口啊。
雖然直接開打也沒事,但好說不好聽啊,畢竟渾城現在到處盛傳着自己的大善名,本公子怎麼着也是靠臉吃飯的,面子是很重要的啊。
他忽然念頭通達,指着端坐在椅子上愣神的老許頭,說道:“這老東這老人家可是看着我長大的長輩,往日裡我多有孝敬,哪敢讓他磕着碰着,别看他表面上好像沒事,但其實受了内傷,命不久矣,此事決計不能罷休!”
老許頭人都傻了。
你什麼時候孝敬過我?
這個暫且不提。
我怎麼就命不久矣了?
他很是慌張的查看自己的身體,想着莫非真的受了什麼内傷?
店鋪夥計直接一把抱住掌櫃的,扯着嗓子哀嚎,“沒想到啊!原來掌櫃的居然傷得這麼重,您老放心,裁縫鋪我肯定會照看好的!”
老許頭一腳把他踢開,好家夥,你這是在觊觎我的鋪子啊!
簡直不當人子!
柴彼也很驚愕。
他猶豫着說道:“我弟子人都沒了,此事也算有個結果,若老人家真有什麼問題,柴某自能将其治好,恰巧我手裡有一顆金丹,不說生死人而肉白骨,極重的傷勢都能緩和。”
姜望很震驚。
你确定那真的是你徒弟?
他再次努力嘗試道:“你是被剛才那股威壓吓到了?千萬莫要誤會,那跟我沒關系啊,我隻是個平平無奇的貴公子而已啊!”
柴彼原本隻是懷疑,出于謹慎,才各種好言好語。
但你直接把那股威壓說出來了,還說不是你搞出來的!
這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何況,你又哪裡平平無奇了?
是否對這四個字有什麼誤解?
莫說長得極其好看,我可是真切的探知到你的黃庭啊,而且是上黃庭!
按照柴彼的理解,有上黃庭存在,其他兩座黃庭肯定也有啊。
這不是妥妥的生來便已鑄就黃庭的絕世天才嘛!
你告訴我到底跟平平無奇四個字有什麼關系?
柴彼緊張的吞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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