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媽媽,老太太眼裡的傷痛似乎更深了。
慕予相信,她的心底還有媽媽,隻是因為一些誤會,她對媽媽失望、痛恨。
慕予說:“媽媽說家裡的梅花開了,讓我回來看看祖母,祖母最喜歡梅香。”
“夠了,不要再說了!”
慕予仿佛沒有聽見,接着說:“我還夢見她死的時候的樣子,她睜着眼睛躺在血泊裡,一群群老鼠爬過她的身體,來回尋找食物,滿屋子都是蒼蠅,充滿了臭味……”
“你說什麼?”慕老太太忽然激動的抓住了她的肩膀,“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她的手在顫抖,仿佛隻要慕予真的再說一遍她會瘋掉。
慕予咬了咬牙,回手握住她的兩隻胳膊,說:“祖母,我媽媽是被人害死的。”
老太太身體一顫,往後退了兩步,被慕予及時摟住了。
“太太!”管家伸手扶住了老太太的另一邊,眼色複雜的看了眼慕予。
“她為什麼會被人害死?當年她帶着慕家一半的錢離開了都城,差點讓慕家毀于一旦。那些錢足夠她和你生活幾輩子了,為什麼她會……”
帶着慕家一半的錢離開都城?
慕予蹙眉,這不可能!
雖然和媽媽在一起那幾年她還小,沒有什麼記憶,但在她的記憶裡,媽媽是個溫和的人。
她隐隐記得她們住在一個鄉下的破院子裡,很窮。
如果媽媽真有那麼多錢,那那些錢在哪裡去了?
慕予搖頭:“不可能,雖然和媽媽在一起的時候我還小,記不得太多事情,但如果媽媽有那麼多錢,不可能帶着我住在一個鄉下破院裡,房屋下雨天還會漏雨!”
“不可能?她為了那個男人,有什麼不敢做的?她差點殺死了楚河,還把你爺爺推下樓梯!”
老太太太全身都在發抖,講到這裡,她大口喘着氣,刹那間暈了過去。
“太太!”管家連忙穩住她,對慕予說:“慕予小姐,能不能不要再說了?太太身體不好,不能再受刺激了。”
慕予的手指覆在老太太脈象上,瞬間一陣後悔。
她不知道老太太肝郁氣滞,肝陽暴漲,被她這麼一刺激,急火攻心,傷了肝肺。
“對不起,祖母,我不說了,我什麼都不說了!你不要生氣。”慕予一邊道歉,為老太太順氣。
她從随身攜帶的藥盒裡拿出了一顆黑色的藥丸,就要塞進老太太嘴裡。
被管家截住了:“慕予小姐,醫生說了,太太的藥物都需要他的檢查。”
慕予二話不說,把藥丸放進了自己的嘴裡,問管家:“這樣總行了嗎?”
見管家沒說話,但還是一臉不信任的樣子,她說:“這是我自制的清風藥,無論任何病竈的病人都可以服用。管家要是不信,你現在也可以服用試試。”
慕予說着遞給他了一顆。
管家眼神晦暗,他自然是相信慕予不會這個時候害太太。
隻不過,她是大小姐的女兒,光是這個身份就讓人生厭。
在他失神的瞬間,慕予已經給老太太喂下了藥丸。
不一會兒,老太太悠悠轉醒。
慕予把人交到了管家手上:“麻煩管家請個醫生過來看看,開點中藥溫補着,先不要吃西藥了,她的肝氣受到了損傷,需要慢慢調理……”
忽然,她的手被老太太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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