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向着兩側散開,空出了一條通道,蕭季安從中步步而出,走向擂台。
十方谷中,無論是十大世家子弟,各路邀請賓客,還是那綠竹高台上的源天使者,所有人的目光,皆齊聚在他的身上。
蕭季安,在族内長老敗于虛雪羽手上後,已經是蕭家最後的顔面與希望所在了,他若再敗,在這次争奪十大世家駐守四法界千年才獲得的福利上,蕭家就難逃一敗塗地的結果了。
這一點,即便是劍神吳起在源天使者中威壓全場,也不能改變。
“咦?!”
蕭天策等人,十方谷中衆人,源天使者們,臉上都露出了驚疑之色。
“他怎麼走向了自家擂台?他不知道十方擂的規矩嗎?”
所有人都清楚地見得,少年一步步走向的地方,正是蕭無情敗于虛雪羽之手的蕭家擂台。
虛雪羽既已戰勝了蕭無情,那麼蕭家擂台就為她所永久占據,其餘人等再不可挑戰,這是早就規定好了的規則。
在其他人看來,此時少年最好的應對,無非是以強大的實力,也挑上一名守擂長老且最好是虛家長老,并戰而勝之,這才是挽回顔面和損失的最好辦法。
若無此實力,那自是再也休提,蕭家十之八九要在這場競争中一敗塗地。
可是少年此時的選擇,卻讓衆人有點看不明白。
擂台上,虛雪羽、蕭無情,在此時也齊齊向着蕭季安望來。
衆人皆是一臉的疑惑不解,唯有綠竹高台上的劍神吳起先是一皺眉頭,繼而展顔微笑,微微颔首。
少年神色不動,拾階而上,走上了擂台,正面是虛雪羽略顯蒼白的臉色。
“蕭世兄,你這是……”虛雪羽秀氣的眉頭一蹙,疑惑地問道。
她的臉色并不是太好,聚攏起來的天地元氣也已散盡,甚至聲音中都透出了幾分沙啞,顯然驅動大慈悲枯榮觀,戰敗蕭家執事大長老,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輕松的事情。
這個時候,如果此時與蕭季安動手,她一分把握也無,故而在疑惑之餘,她的話語中也不乏警惕之意。
蕭季安沖着她點了點頭,以示稍安勿躁,随後并不說話,而是徑直走到了蕭無情的面前。
此時的蕭無情,臉上銀輝散盡,代之的是病态蒼白色,搖搖欲墜了半天,終于沒能忍住向着地面上癱軟了下去。
一世英雄,半生驕傲,脆敗于年輕女子之手,剛才那一戰對這位族老打擊之大,外人完全無法想象。
強撐了片刻,終于覺得天旋地轉,好像整個世界都在遠去一般。人尚未落地,一隻穩定的手臂适時地出現,将他攙扶住了。
——手臂的主人,正是蕭季安。
“你……”
蕭無情喘着粗氣,一臉的憔悴虛弱,不複平時強悍模樣,倒更像個垂暮的老人,西下的夕陽,無奈地為新生的朝陽取代。
甫一睜開眼睛,他就看到少年溫和的笑容,整個人頓時愣住了。
他與蕭季安的關系外人不知,他自己怎會不清楚,怎麼也沒有想到少年顧及家族顔面,不出言譏諷也就罷了,還會攙扶于他。
還不等他問出什麼來,蕭季安就将他攬起,扶着他站立,道:“長老,我扶你下去休息,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了吧。”
臉上的笑容不改,他扶着蕭無情,緩緩向着擂台下走去。
剛下擂台,自有機靈的蕭家子弟上前,在擂台下接過蕭無情。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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