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秀士也随手挑出一本放在掌上,翻了兩頁後解釋道:“兩年前,太湖連降暴雨,下了整整一個月,我這鸬鹚洲差點都快被淹了。這些書在那次暴雨中全部都遭過殃。夫人您若是想看,把這些書都搬回去駱某也沒有意見。”
蒙夫人道:“殘章片段,誤人子弟。”說着将手裡的書放回了原處。
他們急着回去,準備把同坐一條船的人都喚回來,再一起乘船回鼋頭渚。
謝溯急沖沖跑進屋說道,“駱秀士,您這兒有空餘的小船或是木筏嗎?能不能借用一下?”
第27章鸬鹚秀士(10)
屋裡的人俱是一驚,不明白謝溯借船要做什麼用,緊接着,見靳照和海月等人在他後面施施然地進來。駱秀士問道:“不知謝公子借船有何用?”
“您先說您有沒有船!”謝溯急得說出來的話都顯得有點語無倫次,“我知道蒙先生他們急着回去,可是我現在不能回去,我要駕船去湖上。”
駱秀士等人仍是不解,于是把目光轉向靳照和海月。靳照表情嚴肅,“太湖上出狀況了,各位可走出去瞧瞧。”
“湖上起大霧了。”海月道。
屋裡的人立即魚貫而出,來到外面,驚覺于今天的太湖太過奇異詭谲。他們來的路上遇見了數十年難得一遇的湖蚋産卵,如今這漫天大霧更是來得詭異,像是一下子從水底蒸騰而起的,風一起,霧氣流動,将整個太湖籠罩得嚴嚴密密。半柱香之前,還是藍天白雲,陽光熾熱,現在卻什麼也看不見了。
“有角聲和鼓聲。”駱秀士一面觀察大霧,一面側耳細聽,“是打仗所用的号角和戰鼓,從南邊太湖上傳來的!”
靳照往前踱了兩步,站到駱秀士身旁,“我們也聽到了,肯定是晁将軍的戰船和太湖水盜相遇了。”
“來得還真快。”駱秀士撚着袖角,低語喃喃,接着又朗聲道,“湖上的戰事一觸即發,說不定現在就已經打起來了,各位還是趁早乘船回鼋頭渚!”
“這麼大的霧,在湖上連方向都很難辨清楚。”要取的東西已經到手,蒙翦等人的任務已經完成,就等着回去,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意外,“我們不能再等了。”
蒙夫人對駱秀士道:“走之前,能不能向你讨點東西?”
駱秀士道:“夫人請說。”
“湖上起霧,視線肯定不好,我想在你這鸬鹚洲上砍一棵桃樹當火把用。”
駱秀士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夫人果真是足智多謀,不過比起火把,駱某有更好的可以送給夫人。”他轉身回了一趟木屋,出來時手裡多了一個巴掌大的羅盤,“這羅盤可以指示南北,駕舟航行的時候,用它了解方位再好不過。”
蒙夫人接過羅盤,欣喜中不忘連連稱謝。這羅盤是稀有的重陽木做的,旁人不知道的是,這還是已故羅經大師班衡贈給駱秀士的,也是這位大師生前制作的最後一個羅盤,與普通羅盤不同的是,上面的二十四山刻畫得尤為濃重。蒙夫人手捧羅盤,隻見盤内指針細如牛毛,盤一動,它就左右轉動不停,但一停下來,它的指針也會随之漸漸停止轉動,指向一個固定的方向。“可我還是想帶走你的一棵桃樹。”蒙夫人滿臉堆笑,出其不意地說道。
“好。”駱秀士今天格外爽快,還難得地大方,“這樣吧,除了羅盤,桃樹,駱某再送您一樣禮物。駱某的那些書雖然大部分都浸濕過無法再看,但後來又寫了三卷,今日一并送給夫人,也算是送給知己有緣人。”其實他是深知蒙夫人雖貴為将軍夫人,但同時也是百裡丘老先生的學生,與她那位窮經皓首的老師一樣,她也入了那一道。
蒙夫人本就遺憾那麼多的書卷全部毀了太過可惜,聽他這麼一言,更是大喜過望。
他們乘的船太小,因此蒙翦特地選了一棵小樹,未用刀斧,直接連根拔起。沒想到這課桃樹雖矮小,根系卻很長,末端紮到了水裡,那一段比一般紮在土裡的更細更長,觸摸起來黏糊糊的一團。桃樹原來所在的位置空出一個深洞,向下望,能看見底下的湖水,像是一個細小的泉眼。
除了蒙氏夫婦和薛楊,靳照和石牙也準備登船返航,他們雖對殷甲軍圍剿太湖水盜很關心,但面對正規軍人,靳照總會想起自己曾經的身份,年少時他們兄妹三人幹過不少打家劫舍的事,雖然他們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劫富濟貧,完全符合俠義之舉,但還是不要和官府的人照面比較好。
海月對湖上的戰事并無興趣,她此次中土之行隻為了尋找龍鱗,别的一概不管,但因之前與晁轸之見過一面,也算是相識,再加上謝溯執意要去湖上找晁轸之的船隊,心裡不免有些躊躇。怔忪間,不知何時,駱秀士來到她身後,悄聲道:“海月島主,若是想和謝公子一起去助晁将軍一臂之力,你就去,不要猶豫。你命中注定會走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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