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侵曠野,驅劍夜加鞭
深山履禅院,暗藏天地隙
一卷止戰策,十萬虎贲斂
江山總變易,仁者觀如棋
--《歸相》
煙香陣陣,霧霭升升,透窗而視,可見瀑布飛流而下,近若伸手可觸,竟也莫聞半點音聲,倒是室内水漏已響。
一陣咳嗽,二位白衣女子依次醒來,?口紫蝶的女子驚愕的環顧四周,努力回想着,随後見青衫女躺于橫榻之上,便與袖口黑蝶的女子雙奔過去,見青衫女面容憔悴以若紙白,蓋一青色的奇怪被子,這被子竟然全是蠶絲,且松柔如綿,細觀之下,蠶絲上已有些許霧凇。
橫榻牆上,懸一觀音大士之像,但已黃迹斑駁,斷紋橫生,隻見大士垂目,極目點,乃青衫女之容目處。
忽然,門開了,老僧捧一竹盤進屋,沙彌侍者于門外雙手合十施了一禮,便輕聲掩上房門。
老僧微笑着看了二女一眼,徑緩步走向橫榻,二女竟也不知言語,不自主的讓開位置,老僧輕輕坐了下來,将竹盤慢放榻沿,二女一見,竟是新鮮桑葉,還有露珠在上。
隻見老僧取了三張桑葉于手心,雙手揉捏,将鮮葉汁置于青衫女口上,待汁滴下,便入其口中,數滴入完,老僧亦不言語,便用還帶汁之右手放于青衫女的額頭上,複用左手疊于右手之上。
約一個時辰,青衫女臉色漸有血色,口角有黑血溢出,紫蝶女急掏出絲巾擦拭,但見老僧于青衫女額頭之雙手已然皙白,容色更加蒼老,青衫女突然咳嗽了一下,嘴角又有黑血流出,老僧這才緩緩的收回手臂,放在自己腿上。
少傾,青衫女緩緩睜開眼睛,見老僧模樣,眼中發光,神色激動,開口叫了一聲:“父王……”欲掙紮起身,二女急伸手相扶,竟又昏迷過去,老僧仍是慈顔如常,安坐相望,亦是有所憶往……
及晌,青衫女睜目醒來,臉色紅潤,亦是先前模樣,遂起身來,雖有虛弱,但仍能自持,見老僧仍端坐榻前,急翻身地下,雙膝合跪,雙眼含淚急切叫了聲:“父王……”,便頂禮下跪,二女驚醒後,也急急跪下。
老僧吃力的微笑着凝望青衫女,緩緩的說道:“即為龍相,不必淚張”
青衫女旋即止淚,起身又躬行一禮,與二女扶老僧緩步移坐在羅漢床上的一個小蒲團上,蹲身而急問:“那位癡人呢”……
老僧微笑着又緩緩言到:“欲為道種,斷腸穿胸”……
随即起身,往内室虛弱的行去,青衫女急忙上前相扶,二女亦延後随行。
約行過兩間廂房,漸聞異香淡然,使人暫忘所想,較之馬車内之香,則愈加淡雅清甯,廂房牆上,皆有畫軸,盡是佛門意境之源。
又進一室,室内異香更濃了些,隻見三位沙彌用九個香熏之鼎放于羅漢床下,不時用特制的黑檀木勺往鼎内添香粉,以續煙起。三位沙彌雖眼無明,然操作音是絲毫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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