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收斂心思,目帶寒霜,道:“那曆問夏邀請師尊去參觀成塔之禮,必然不安好心。”
荊雲對大殿上發生的事情并不知曉,但也能說出點明細:“法壇的用處,說來說去也不過是傳經布道和……祭天改命。”
商悅棠垂眼斂睫,心底已明澈如鏡:“要看祭的是什麼了。”
一般的法壇,以牛羊果酒等為貢品,得到的成果也有限。通天塔打着“人人皆可成仙”的幌子,魔教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那必然不會用牲畜來做法。
江晏點破道:“是人吧。”
商悅棠道:“八|九不離十。”
荊雲仍舊記得被一劍破紫府的威力,傷口隐隐作痛。他問道:“掌門既然知道那塔是祭壇,為何不當面點破他的陰謀,再将其伏誅?”
商悅棠道:“白鹭洲人人對曆問夏敬仰無比,皇帝更是将其奉為國師,我一個外鄉人,帶着他們的親王,上來就說國師是騙子,你說他們會怎麼想?”
荊雲道:“那掌門是打算置之不理?”
商悅棠笑了,眼眸波光流轉,帶着點狡黠。他反問:“我看起來有那麼薄情?”
荊雲笑道:“不。我隻是好奇掌門接下來想要怎麼做。”
商悅棠道:“三年了,日日修築祭壇,關門閉業,不問家人,隻為白日飛升。我叫不醒沉浸在鏡花水月中的人,但若斷了這黃粱美夢的源頭,他們就算再不情願,也隻能面對現實。”
荊雲道:“看來我得提前給國師上一炷香?”
商悅棠道:“一朝夢碎,癡念化作諸般泡沫,也不知道白鹭洲會不會就此一蹶不振。”
江晏冷冷道:“這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商悅棠道:“問過你喻師兄的看法了麼?”
江晏道:“徒兒還以為,師尊是清楚世間一切事情的。”
商悅棠道:“你這也太高估我了。”他能知道花開花落,雲起雲湧,可從來都看不透人心。
……
雨聲,和雷聲。
傾盆大雨,猶如天羅地網,将一座巨塔捕獲。
數道驚雷劈在塔上,如狂怒的烈馬揚起鐵蹄,狠狠踩踏敵人的頭顱。
雨幕中,數道刀光劍影閃過,地面上的鮮血如河流一般淌開。
這場雨持續了整整三個月,下遊的村落早已沒有人煙,隻有牛羊豬狗被泡得發爛的屍體。
然後,雨終于停了。
一個如鬼魅一般的紅衣女子,從高高的塔頂上墜落——
江晏猛地睜開眼睛。
夜晚,法壇的施工處仍燈火通明,染亮了天空,消去了星辰。就是那抹月亮,也帶上了點紅色。
商悅棠坐在屋頂上,長袍散得像一片雲。身旁,擺着兩壇酒。一壇已經打開,隐約的酒香飄散在靜谧的晚間。
将一碗酒喝盡,商悅棠問:“怎麼不去睡覺?”
一個翻身,江晏靈活地爬上來,坐在他身旁,道:“師尊您不也沒睡麼。”
商悅棠乜了他一眼,那眼神因着醉意,比起往常的端莊,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看得江晏面上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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