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了,他年紀不大,倒是一副中庸中立的做派,做個守成的君主也還罷了。”她不以為然的說道。
我一曬,“中立不好麼?帝王之治,聖賢之道,不外一中字。陛下何必瞧不上中庸呢?”
“我偏不願意如此。人生若事事都講求中和,那該多無趣。帝王之道?”她目光在我臉上徘徊,輕嗤道,“所謂帝王之道,還有不能表現出喜歡某個人呢。我如今可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我心緒微動,手下一顫,将一顆本該下到棋眼上的子落在了旁邊的位置上。
她連連撫掌嬌笑,神情大為得意。我遂凝神守心,以防她繼續擾‘亂’。半柱香過後,她便再度顯‘露’頹勢。
我見她大勢已去,索‘性’放松觀望,且看她如何落子。她咬着嘴‘唇’深深蹙眉,不解的問,“怎麼你如今下得這般好了?真是士别三日當刮目相看了。”
“陛下願意認輸了麼?”我笑問。
她猶自盯着棋盤,半晌忽道,“有風聲,外頭可是要落雨了?一會兒咱們可以去看太液池的雨中芙蕖了。”
我下意識的向外看去,隻是天‘色’開始轉暗而已并無異狀,瞬間也便明白過來,再回顧棋盤,見形勢果然已起了變化,原來她趁我看向窗外之際,偷偷挪動了我的棋子。
我暗自好笑,亦不動聲‘色’将那枚棋子放回原位,含笑道,“陛下真的不願意勤政了呢,從前可不會讓臣代為批閱奏疏。如果臣批的不對,陛下日後怎麼和臣工們‘交’代?”
“不會的,我的心思你都知道。況且你從來都不是會越俎代庖的那類人。我才信得過你呢。”她湊近我,燦然一笑,“偶爾為之嘛,我保證以後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你就權當為我分憂好不好?”
我良久無言,她漸漸笑意凝結,目光卻還是一意的柔和。我深吸氣,轉顧别處,她已眉間若蹙,再看下去隻會令我的心防潰然決堤。
“當真是郎心似鐵!早知這樣我就不該派你出去曆練,把心都磨硬了。從前那個百依百順的周元承再也找不到了。”她負氣的推開棋盤。
從前和現在并沒有什麼區别,我隻是在和自己的理智做鬥争,結果,仍然未能敵過她一記盈盈眼‘波’。
我平靜的應允她,“臣勉力一試,若是惹出什麼‘亂’子,陛下可别怪罪臣。”
她立即笑眼彎彎,‘露’出一對清淺梨渦,對一旁‘侍’立的宮人說道,“把朕給元承留的糟鲥魚拿來,一會兒晚膳就擺在這窗根子底下,朕和元承一道用。”
彼時我以為她說的一道用,不過是她用膳之時,我像平常一樣‘侍’立在側替她布菜添茶,卻沒料到她是要我坐下來和她一起,用完這頓飯。
她斜眯起眼看着我,向她座位旁的椅子努嘴,“快坐下呀,今兒我特意讓膳房做了你愛吃的菜。你看,有木樨銀魚,鮮菱角,櫻桃,筍片,鴨‘肉’燒賣,哦還有上次你說過好的燕窩羹,我令他們按你說的用‘雞’汁和蘑菇汁熬出來,再配上些冬瓜,隻把那燕窩熬成‘玉’‘色’才呈上來的。你且嘗嘗是不是那個味道。”
我呆立無語,半晌才反應過來問道,“這些都是阿升告訴陛下的?”
“嗯,也不全是,這道燕窩就是你親口跟我說的,上巳節那會兒,我讓人送去你房裡,你用了之後告訴我好的。怎麼你不記得了麼?”她瞪着一雙清涼的眸子,感慨于我的健忘。
我哦了一聲,用假裝不在意來掩飾此刻心裡的一絲慌‘亂’,這叫什麼,受寵若驚?我垂目苦笑,餘光掃到殿中的宮人,善意的規勸她道,“那麼臣先服‘侍’陛下用膳,等下您若覺得哪道菜可以賞給臣,再叫人送去臣房中就是了。”
“不好,我是要和你一起用。”她垂下眼簾歎氣,“我想找個人陪着一起吃飯都這麼困難。你一直這樣,日後陪我出去可怎麼辦?不是說好,你以後要陪我去江南的麼?難道下趟館子,還要你站着伺候我不成,别人看着也不象啊。”
她忽然抿嘴笑起來,狹促的看着我說道,“這世上哪有你這麼好風姿的下人,誰家請的起?屆時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作威作福慣了的惡‘婦’,出‘門’在外還要欺負相公,隻讓他站着,不許他吃飯。”
我簡直不知所措,連話都說不出一句,刹那間臉上就已燒成一片,隻覺得連耳朵都在發燙。
離她稍近的一些宮人已經聽到她的話,都忍不住低頭偷笑,這讓我更加無地自容,幾乎想要拔‘腿’逃離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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